“莫非……尔等是陈登之人?”
“不错!”
红衣女昂首道:
“我等自幼蒙征南将军收养,教习歌舞,恩重如山。”
“无名无姓,唯以衣色相称。”
孙权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既知必死,何苦如此?”
“陈登于尔等,有何恩义可言?”
“能让你们几个女流,竟心甘情愿为他赴死?”
绿衣女厉声叱道:
“养育之恩,重如泰山!”
“岂似你孙氏,世受汉恩,却北面称尊。”
“不忠不孝之徒,安配与我等言语!”
孙权羞恼交加,怒喝:
“拖出去……立即处死!”
紫衣女奋力挣脱,昂首高呼:
“不必劳烦!我等虽为女子,亦知忠义二字!”
“今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快哉!快哉!”
言毕,
猛然撞向帐柱,顿时香消玉殒。
其余三女相视而笑,黄衣女道:
“姐姐慢行,妹等来也!”
话落,亦相继触柱而亡。
帐中一时寂然。
众将士见四女慷慨赴死,皆露惭色。
一老卒忍不住叹道:
“江东男儿千万,竟不及四女子有骨气!”
孙权默然良久,忽道:
“……厚葬之。”
“以……忠烈之礼。”
随后,军医入帐。
军医为孙权诊治后,面色凝重:
“大王性命暂且无忧,然心肺俱损,恐……折损寿数。”
“将来只怕……只怕难以长命。”
孙权苦笑道:
“今狼狈至此,明日生死未卜。”
“又何暇计寿数长短?”
吴国太在一旁泣不成声:
“吾儿何至如此啊!”
孙权乜呆呆地出身,忽然问道:
“母后,儿臣……果真是不忠不孝之人否?”
吴国太抚其额,泪如雨下:
“痴儿……痴儿……”
随即仰天哀叹,“苍天呐!”
“我孙家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是夜,孙权高烧不止。
恍惚间似见四女身影翩跹,又见父兄持戟而来。
梦中呓语不断,时哭时笑。
翌日,
孙权强撑病体,命人立碑于四女墓前,上书“忠烈四女之墓”。
众将闻之,多有非议。
孙权叹道:
“其行虽逆,其志可嘉。”
“我江东若多几个这般忠烈之士,何至于此?”
言毕咳血不止,面如金纸。
此时探马来报——
汉军已至山下,不日即会搜山!
残阳如血,映照着江东最后的残局。
孙权望着四女坟墓,喃喃自语:
“卿等黄泉慢行,孤……不久便来。”
山中雾气氤氲,仿佛又见四女身影翩然起舞。
金簪闪烁间,尽是江东最后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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