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告示甫一张贴,便引来众人围观。
只见告示上写着:
“朕闻周室之兴,庠序育才。”
“汉祚之盛,孝廉举贤。”
“今承高祖之基,光武之烈,克复炎汉,都于洛阳。”
“念天下初定,疮痍待抚,而社稷之固,莫重于得人。”
“昔董仲舒对策天人,贾长沙治安陈策,皆由明经通术而显于时。”
“故特开科举,广纳贤良,以彰文教。”
“自章武十年年始,每岁仲春州郡荐士,秋闱会试于京师。”
“其科分明经、治术、策论三途:”
“明经者考五经奥义,治术者问刑名钱谷,策论者试时务对策。”
“布衣寒素,皆得自荐。”
“州县长吏,毋得阻抑。”
“朕当亲策殿试,拔其尤者授以官秩。”
“夫科举之制,务在至公。”
“若遇怀瑾握瑜之士,虽贩夫牧竖亦不弃也。”
“倘有徇私舞弊之徒,虽公侯子弟必加严惩。”
“着首相翊总领其事,御史台监临考校。”
“敢有营私者,以枉法论。”
“咨尔四海,体朕意焉!”
“庶使野无遗贤,朝多柱石,共兴大汉之隆。”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
众围观群众看望告示,议论纷纷。
一青衫书生朗声读道:
“……今开科举,分文武两科。”
“文科试经义、策论、诗赋。”
“武科考骑射、兵法、技勇……”
“凡我齐汉子民,不论门第,皆可应试……”
“初试于郡,复试于州,终试于京……”
人群中顿时哗然。
“不论门第?寒门亦可参考?”
一布衣少年喃喃自语,眼中闪动希望。
旁侧锦衣公子冷笑:
“千年规制,岂能说改就改?”
“怕是雷声大,雨点小。”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不服道:
“李相爷可向来是有什么就做什么。”
“此前相爷推行新币,不也是说推行就推行吗?”
“你!!”
那锦衣公子恼羞成怒,见此人衣着穿束不是本地人,当即反讥道:
“哼,原来是外地人。”
“你们乡下人,就爱跑到京城里来要饭。”
“乡下人怎的?乡下人若非活不下去了,又怎会跑到京城里来谋生?”
就在众人争吵之时,
不远处茶楼上,几位衣着华贵之人临窗而坐,面色凝重。
“李翊此贼,欲绝我世家根本耶!”
中年男子捏紧茶盏,指尖发白。
“不论品第,人人皆可科举考试,入朝为官。”
“这完全是瞎胡闹!”
“如此一来,寒门子弟岂非是有资格与王公贵族一起竞争了?”
年长者捻须沉吟:
“……唉,李翊此人向来雷厉风行,其手段之强硬,你我都见识过的。”
“且观其变吧。”
“科举取士非易事,其中可操作处甚多。”
“况朝廷仍需我等出力,未必敢彻底撕破脸面。”
“叔父不知,”
另一青年压低声音。
“听闻河北崔氏已暗中联络,欲在初试时让族中子弟全数参考,包揽名额。”
“使寒门无人得中,如此科举自然名存实亡。”
年长者眼中精光一闪,连连颔首:
“告知崔公,我洛阳郑家愿共举此事。”
十月,各地初试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