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举杯道。
刘永大笑:
“善!自今日起,吴地与江东商船往来无禁,互利共赢。”
正当宴饮方酣时,忽闻门外侍从通报:
“国相诸葛瑾求见。”
刘永眉头微皱,随即恢复如常:
“请国相入席。”
诸葛瑾步入宴厅,见满座吴官与夷州使者把酒言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宴罢,诸葛瑾求见刘永于书房。
“殿下与孙权通商,为何不先奏朝廷?”
诸葛瑾直言相谏,“孙权虽败,然狼子野心未泯。”
“与之往来,恐养虎为患。”
刘永不屑道:
“……国相多虑了。”
“对外开放贸易,允许海外诸国通商,这是朝廷授予本王的特权。”
“即便是李相爷也是鼓励对外开放,顾虑海外夷国来中土贸易的。”
“本王当然有此便宜行事之权。”
“何况与东夷通商,可增国库收入。”
“惠及百姓之事,何乐而不为?”
诸葛瑾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劝道:
“孙权情况特殊,昔为仇敌,今虽称臣,其心难测。”
“殿下至少应当通禀朝廷,看朝廷作何打算。”
“然后方可与之通商。”
“否则以神州之富,使铁器、精盐、木材流入夷州。”
“保不齐孙氏将来卷土重来。”
说到这里,刘永终于忍无可忍,勃然作色道:
“国相!本王好歹也是诸侯王。”
“若连此等小事都不能自行决断,未免太过窝囊!”
“难道事事都要请示洛阳,看朝廷脸色不成?”
“那本王到底是诸侯王王,还是一州刺史?”
“殿下!”
诸葛瑾跪地恳求,“非是臣要束缚殿下,实乃此事关乎国策。”
“孙权狡诈,若借此机会渗透我朝,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永拂袖转身:
“国相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
“与东夷通商,利大于弊。”
“若朝廷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诸葛瑾抬头,见刘永背影决绝,知再劝无益,只得长叹一声:
“臣只望殿下勿忘陛下托付之重,好自为之。”
待诸葛瑾退去,刘永才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何尝不知与孙权往来风险?
然想到刘理在后方虎视眈眈,父皇偏爱幼子,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诸葛瑾啊诸葛瑾,你只知忠君爱国。”
“却不知帝王家事,从来残酷。”
刘永喃喃自语,手中摩挲着孙权送来的东夷玉佩。
次日,
刘永特意召见张温,厚赠金银绢帛,并私下交代:
“归告东夷王,本王诚意天地可鉴。”
“但愿他日若需相助,勿忘今日之约。”
张温心领神会:
“殿下放心,外臣定将殿下美意带到。”
“东夷王必不负约。”
望着张温远去的船队,刘永站在海岸边,任海风吹动衣袍。
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但为了不被弟弟所制,他别无选择。
海天一色,茫茫无边。
正如未来局势,变幻莫测。
而刘永的野心,已然如出鞘之剑,再难收回。
是夜,
吴国相府内,烛火摇曳。
诸葛瑾独坐案前,眉宇深锁。
吴王刘永孙权加强来两岸沟通。
他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不仅吴王将遭大祸,自己身为国相亦难逃干系。
思及此,他提笔濡墨。
给还在越国担任骑都尉的儿子诸葛恪写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