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刘永对诸葛亮极尽奉承之能事。
每每举杯,必先敬诸葛亮。
酒过三巡,刘永似醉非醉地道:
“昔年令兄诸葛瑾在江东为相时,常教导孤要勤政爱民。”
“如今见到丞相,更胜令兄当年啊!”
诸葛亮淡然一笑:
“……家兄才德,亮不敢及。”
“吴王殿下过誉了。”
刘永见诸葛亮不为所动,又试探道:
“丞相可知,孤在江东时常读丞相的《出师表》。”
“每每读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句,未尝不涕泪交零。”
“”得丞相这般贤相辅佐,何愁天下不定?”
这番话已近乎赤裸的招揽,席间顿时安静下来。
众将都屏息凝神,看诸葛亮如何应对。
诸葛亮轻摇羽扇,从容应道:
“……吴王谬赞了。”
“亮既受陛下知遇之恩,自当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
“至于他日谁主东宫,乃陛下家事,非臣子所宜预闻也。”
这话既表明了自己忠于汉室的立场,又暗示他不参与皇子争储。
可谓是滴水不漏。
刘永脸色微变,强笑道:
“……丞相忠义,高风亮节,令人敬佩。”
随即转移话题,与众人开始谈论起军务来。
宴席散后,刘永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营帐。
心腹谋士张温见状,屏退左右,低声问道:
“大王为何不悦?”
刘永猛灌一口酒,愤愤道:
“诸葛亮分明是坚定支持太子!”
“我那越王弟弟如今在洛阳侍奉父皇,讨他欢心。”
“太子有诸葛亮这个首相支持,越王得父皇宠爱。”
“将来还有我的活路吗?”
张温沉吟片刻,缓缓道:
“……大王不必忧虑。”
“您今日攻克巴东,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威望日隆。”
“只要接下来灭蜀顺利,未来未必不如太子与越王。”
“当真?”
刘永眼中重燃希望。
张温凑近低语:
“越王每日侍奉陛下,这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
“太子则是有法理支撑。”
“而大王您若能夺下灭蜀之功,便与他们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届时得灭蜀之功,声望水涨船高,何愁大事不成?”
刘永闻言大喜,拍案道:
“善!就依先生之言!”
次日清晨,诸葛亮升帐议事。
刘永早早来到,态度比昨日更加恭敬。
“丞相,孤愿率东吴将士为前锋,直取成都!”
刘永主动请战。
诸葛亮沉吟道:
“吴王勇武可嘉,然成都城防坚固,不可轻进。”
“不如先取绵竹,断其外援。”
刘永正要争辩,张温悄悄拉他衣袖,示意他听从诸葛亮安排。
“丞相深谋远虑,孤谨遵将令。”
刘永勉强应道。
又不满地,声问张温:
“为何不让孤争这头功?”
张温低声道:
“大王,诸葛亮用兵如神,既然他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大王不妨暂且隐忍,待时机成熟再展锋芒。”
刘永只得默不作声。
值此时,姜维与陆逊风尘仆仆地赶回,不及更衣便直奔议事厅。
“丞相,邓艾已退守剑阁,沿途烧毁栈道,据险固守。”
姜维禀报道,“不过汉中既得,实乃朝廷大幸,当乘胜追击,早定大计。”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扫过厅内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