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老则肉柴,太嫩则无味。”
“半岁之鹿,刚断母乳,始食百草。”
“肉质既有幼兽之嫩,又有野物之香。”
孔明意味深长地,“治国用兵,亦是如此。”
“时机才是最为关键的。”
张郃举杯:
“那老夫愿闻其详。”
孔明函授:
“儁乂手握五万精兵,乃军中砥柱。”
“魏延此去,不论成败,皆可牵制蜀中三股势力。”
“待京师消息,你我再做决断。”
“李相爷的意思呢?”
“老相爷信中虽未明言,然遣子入姜维军中,其意已明。”
孔明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这是今早到的密信。”
张郃展信观看,面色数变。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圣体欠安,速定蜀中,回师备变。”
“陛下他……”
张郃惊问。
孔明颔首:
“所以魏延必须去。”
“只有他在梓潼制造紧张,我们才有理由尽快平定蜀中,回师洛阳。”
张郃长叹一声:
“好一盘大棋!只是苦了魏文长,至今蒙在鼓里。”
“成大事者,不拘节。”
孔明举杯,“待平定蜀中,还需儁乂与我同心协力。”
两只酒杯相碰,酒液微漾。
与此同时,李治快马加鞭,三日便抵达梓潼。
姜维闻报,亲出营寨相迎。
见李治风尘仆仆,不由问道:
“公子何故匆匆而来?”
李治奉上父亲手书:
“家父命我前来相助将军。”
姜维阅信,眉头微蹙,随即展颜笑道:
“……相爷多虑了。”
“蜀中局势虽复杂,尚在掌控之中。”
李治环顾左右,低声道:
“将军可否借一步话?”
姜维会意,引他入中军大帐,屏退左右。
李治这才道:
“离京前,家父曾密嘱在。”
“越王刘理近日频繁联络朝中大臣,结交京中权贵。”
“朝中恐有异动。”
“家父担心,若陛下……若有不测。”
“蜀中新定,人心不宁,必生大变。”
姜维神色凝重:
“……相爷所虑极是。”
“只是我部多收蜀人之兵,稍需时间整顿。”
“魏延又率两万兵马来‘协防’,实为监视,行动更加不便。”
“家父正是虑及此点,”李治道,“才命我前来。”
“魏延那边,自有丞相安排。”
“将军当务之急,是尽快整合兵力,特别是要争取邓艾旧部的支持。”
姜维摇头:
“邓艾略过我,直接去投降吴王殿下。”
“只怕他心思也不单纯。”
李治摸了摸下巴,旋即道:
“将军且安心在梓潼整顿兵马,我听你入蜀之后,收降了蜀地不少兵马。”
“这些人毕竟是新附之众,其心难测,将军还是要心防范。”
姜维颔首,正欲开言。
人报魏延已经领军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