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长官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陈胜利,也不知道是在表扬,还是怎么。
挑挑眉,“你倒是跟旁人不一样啊,我看别人都是有功劳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怎么?到了你这儿,你却要把功劳都散出去?”
“对的!”
“放心,”长官看了一眼陈胜利,“不会亏待你们的。”
“亏待、不亏待的,我们也不在乎这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的,能对得起我的良心。”
是的。
陈胜利,只求一个心安。
他正色的,“像是我这样的都已经是老货了,说句难听的,老棺材瓤子。
黄土啊,别说埋上半截了。估摸着,现在都已经埋到脖子上了,最后那堵住鼻子跟嘴巴子的一铁锹黄土,不知道啥时候就埋过来了。”
生死。
不是一辈子的事儿。
这,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陈胜利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活到这一把年岁,还能在他自认为普通的职位上,发光发热,给乡亲们带来助益和帮助。
对他来说,此生已经无憾了。
就算是运气不好,明天就嘎巴一下,死那儿了。陈胜利觉着,那也得整个喜丧出来。
必须得是含笑九泉的。
没有遗憾。
只是吧,人活一辈子,肯定就有些偏好。
要么是喜欢某些人,要么就是喜欢某些东西。
要说东西的话,陈胜利对物欲的需求,淡淡的。
也就是嘴巴馋了点,想吃点好的。
若说人的话,那就是个萧振东了。
说实在的。
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觉。
他躺在炕上,都会瞎琢磨。
翻来覆去的想。
你说,萧振东,咋就不是他的孩子呢?
萧振东,萧振东,陈振东,那不也好听啊!
唉,就是可惜了。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陈胜利在心里认准了萧振东,他姓啥,是谁生的,有啥区别?
他想趁着自己现在还有星星之火的威力,能够帮着萧振东,再往上走一走。
不说进入这个,或是那个的制度中来,至少在上面的领导跟前,挂了名号。
日后,若是他有旁的机会,能够往里头掺和一下子,这点名号,就至关重要了。
一个好印象,保不齐就会在某些特别重要的时刻,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陈胜利也知道,萧振东现在吊儿郎当的,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寻思着,要把眼前的日子给过好了。
可,将来的一切,谁又能说得准呢?
万一,这死孩子,突然就开窍了,想开了,乐意往上爬一爬呢?
反正,也不知道是陈胜利对萧振东的印象好,才连带着,他觉得萧振东厉害,还是咋滴了。
简而言之,他看着这孩子,总觉着,他不是池中之物,化为龙也就是一个机遇的问题。
保不齐哪天风雨来袭,咔嚓一下子,就得道升天了。
他的小心思,瞒不过长官。
反正,眼前的局势已经彻底控制住了。
长官看了一眼陈胜利,忽然起了跟他多唠两句磕的意思,“怎么?
难道,你真的这么看好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