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需要我派人送你吗?”
“不用,”张长泽摆摆手,笑着,“回家的路,我总归是认识的。”
挥挥手,张长泽干脆利索的转身。
回家了。
有些人留在了过去,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
他,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望着张长泽的背影,萧振东有些唏嘘的,“叔啊,你别说,这小子还挺潇洒的。”
“潇洒管屁的用,命苦了。”
叹息一声,陈胜利摇摇头,“回头,得想法子,把张家的补贴,切实弄到位。
这次,他功不可没。”
“确实。”
那头,老头子看见狼狈的孙女,在地上又爬又蛄蛹的,人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发了疯似的挣扎。
也得亏摁住他的是俩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要不,还真不见得能降的住他。
“行了,”陈胜利看着老爷子那样,也是厌烦的很。
孩子长歪了,在某种程度上,跟家长有脱不开的关系。
孩子生了,你就得养。
爹娘没了,这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爷奶的身上。
养大一个孩子,需要花费无数的心血。
孩子做错了,得纠正,做对了,得表扬,一样一样,件件事情都上心,就这,还不见得能养出来一个多么正义的孩子。
何况是放养呢?
“关心她,不如关心你自己。”
陈胜利摇摇头,“你家这孩子啊,要不是打小的根子就出了问题的话,那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那就是你的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
老爷子再抬起头,慈眉善目,都没了。
满脸都是恶意和狰狞,“我只是想让孩子们活下来,我有什么错?
你们都是好命啊,高高在上的,不愁吃穿,还能吃好的,穿好的,这个不好,不要,那个不好,扔了。”
他字字泣血,“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好的东西,你们丢掉的东西,那都是我们用都用不上,够都够不着的!”
萧振东麻了,“所以,这就是你们作恶的理由吗?”
赵有钱等人,不算是逼上梁山。
逼上梁山,是没活路了,不得不挺身而出,为了自己的活路,拼搏一把,不拼,就是个死。
可之前风调雨顺的时候,赵有钱一干人等,也没干啥好事儿。
横行霸道,欺瞒乡里。
偷鸡摸狗更是常有的事儿,甚至,还折腾过打劫之类的,他手底下的兄弟,还招惹人家漂亮的小姑娘。
之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稍微遇见了一点小灾小难,就迫不及待的搞事情,这样的人,不被弄死,迟早得成个祸害。
“少整那些没用的,”萧振东言简意赅,“你家娃是个什么鸟样,你心里门儿清。
他的手上有没有人命,你心里也门儿清。”
那当然。
天底下的事情,都是纸包不住火的。
赵有钱本身就不是什么很有脑子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老头子跟娟子,对他干的事儿,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再加上旁敲侧击什么的,早就推断出来了。
之所以没说出来,各自装傻,也就是图一个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