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的时候,”季砚执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余悸,“我浑身冷汗,心脏跳得快要炸开。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可怕,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烙在脑子里。”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在梦境的最后,姑姑她她对我说……”
季砚执闭上眼,复述着那句最后的寄托:「小执,你要成为小听在这个世界的锚点,不要离开他,不要让他再次放弃自己。」
他睁开眼,看向怀中似乎听呆了的季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梦,也不知道那句话意味着什么。但醒来之后,我特别害怕。
“我越想那句话,就越觉得你要出事。所以我当时疯了一样想联系基地,打电话、找人……所有渠道都试遍了,却通通石沉大海。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乔寒松的电话,打了进来。”
“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季听呆呆地,嗓音沙哑:“所以你下了飞机,看到我胳膊骨折的时候,才会那么生气。”
“当然生气了!我那个时候气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跟你说话了!”
季听抿着唇角低下了头,幸亏季砚执不知道冰原上的事,否则真有可能不理他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慢慢地抬起望向季砚执,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那,那姑姑她,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他再度哽咽起来,“……看到我……后来……过得好不好?”
季砚执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又酸又胀。他凝视着季听眼中那卑微的期望,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到了,她全都看到了。”
“她知道你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她看到你做出了那么多厉害的成果,知道你特别特别厉害,在改变世界。”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季听的眼角:“她知道你过得很好,变得愿意说话,愿意好好吃蔬菜。”
季砚执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郑重的承诺:“她也知道……你的身边,有我。”
最后这句话,像是最温暖的篝火,瞬间驱散了季听心底最后的寒意和孤独。
季听的眼泪再次无声滑落,但这一次,泪水里没有了绝望和自责,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带着巨大酸楚的温暖和释然。
他像是终于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依赖地靠在季砚执的怀抱里。
季砚执沉默了片刻,才用更温柔的声音,说出了那个梦境他最后的记忆。
“而且在梦里,我感觉到姑姑真的要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充满了完成使命的坚定,“我替那个一直在心里默默许愿的小听,叫了她一声……”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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