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季听站起身,季听还非常配合地自己走,甚至没忘记再次跟众人告别:“各位,再见。”
大家也被这情况搞得哭笑不得,纷纷点头:“季院士再见,您好好休息。”
就在季砚执扶着季听走出餐厅,刚打开舱门的一瞬间,季听身体微微一僵,眼神彻底放空——
他的记忆,仿佛突然被掐断了信号。
季听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只有房间里的灯光亮着。他揉了揉有些发闷的太阳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套和鞋子都被脱掉了。
季砚修正坐在桌旁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见他睁眼,便合上电脑起身,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醒了?头疼吗?”
季听接过来喝了两口,舒缓了喉咙的干渴。之后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是不是……喝醉了?”
季砚执的表情变得有些似笑非笑:“嗯,是喝醉了。”
季听眸光微闪,小声问道:“我这次,没写什么方程或者公式吧?”
“那倒没有。”季砚执摇了摇头,在季听稍微松了口气时,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但是,你让我写了。”
季听愣住了:“我让你写?写什么?”
季砚执忍着笑,一字一句地说:“准确来说,是让我修改论文。”
“……论文?”季听彻底懵了。
季砚执抱起手臂,开始帮他回溯中午的画面。
两人从餐厅出来后,季砚执好不容易将步伐飘忽的季听扶回舱房,让人坐在床边,正准备帮他脱掉衣服,季听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季砚执低下头,只见季听用那双因为醉意格外水润朦胧的眼睛看着他,严肃地问:“季砚执,你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
季砚执忍着笑,一边继续帮他脱外套,一边回答:“帝国理工大学,金融学硕士。怎么了,季院士要考我微积分?”
季听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处理这个信息。然后,他做了一个让季砚执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忽然把刚刚脱下一半的外套重新穿了回去,并且非常郑重地说:“把你的毕业论文找出来,让我看看。”
季砚执忍不住笑了一声,哄着道:“看可以,但等你睡醒了再看,先休息好不好?”
“不行。”醉酒的季听异常固执,逻辑却诡异地清晰,“学术问题,不能拖延,现在就看。”
季砚执哄了半天也不行,只好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翻出了他当年毕业论文的电子版存档。
季听坐在屏幕前,看得极其认真,眉头微蹙。看了大概五分钟,他指着某一页的图表,非常严肃地批评道:“你这个回归模型的r方值不够显著,变量选取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参考文献的引用格式也不完全符合apa第七版规范,需要统一修改。”
季砚执:“……”
这还没完,季听又往后翻了几页,继续指出:“这里,结论部分的对策建议,缺乏具体的实证数据支撑,显得过于空泛,建议补充案例分析或调研数据。”
季砚执像个学生一样站在桌旁,越听越想笑,于是故意弯下腰,用一种带着耍赖的语气逗他:“季老师,你看,我这毕业证都拿到手这么多年了,论文就不用再修改了吧?反正也不会影响我现在的饭碗了,对不对?”
季听闻言,非常坚持地摇了摇头:“不行,只要你还想做我的学生,就必须端正态度,论文存在的问题就要修改。”
“做你的学生?”季砚执捕捉到这个词,忽然伸出手,暧昧地握住了季听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尖在他微热的掌心轻轻挠了挠:“那我突然又不想做你的学生了,怎么办?”
这个转折让醉酒的季听逻辑链条断了,懵懵地眨了眨眼:“……为什么?”
季砚执得逞地笑了,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又缓慢地说:“因为,我想跟老师你,谈恋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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