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面情况一无所知的季听,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从浴室出来,一踏入主屋,他便发现房间的光线变得异常柔和昏暗,唯一明亮的光源来自壁炉里跳跃的模拟火焰。
忽明忽暗的光影映在静坐在沙发上的季砚执侧脸上,将他本就立体的轮廓勾勒的愈发深邃。
“季耳朵,你洗完了?”
“嗯。”季听点点头,目光被桌上冰桶里的那支香槟吸引,“你要了酒吗?”
“放心,”季砚执起身走向他,解释道:“这是无酒精的起泡酒,口感差不多,但肯定不会喝醉。”
两人拉着手走到桌旁坐下后,季砚执拿起毛巾包裹着的酒瓶,熟练地打开,粉色的酒液带着细密的气泡注入笛形杯中。他刚拿起自己那杯,想说点什么,却见身旁的季听因为泡澡后口渴,端起杯子,非常实在地喝了个底朝天。
季砚执愣了一秒,随即低笑出声,又拿起酒瓶给他续了一杯:“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季听没太品出来,只道:“没有酒精味,气泡挺充足的。”
“那就好。”季砚执拿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
季听又喝了一小口,问道:“季砚执,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嗯?”季砚执顿了下,“怎么这么问?”
“你没有上床等我,还准备了这些东西,似乎是不打算早睡。”
季砚执的喉结微微滚了一下,忽然急中生智,抬头望向头顶那片巨大的玻璃穹顶。
此刻,绚丽的极光恰好在夜空中蜿蜒舞动,星河璀璨,仿佛碎钻般铺满了墨黑的天鹅绒,壮观得令人屏息。
“季耳朵,我们一起看星星吧?”他提议道,看着季听的眼睛:“专门住了这种房子,不看有点太浪费了。”
季听抬头看了一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两人便一同在那张柔软宽大的绒毯上躺下,身体挨着身体,凝视着穹顶之外这样宇宙级别的光影交响乐。
极光如同有生命般流动变幻,星辰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在这极致浪漫与浩瀚静谧的包裹下,世间一切烦恼似乎都远去了。
在这令人心醉神迷的氛围中,两个人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聊天,直到季听开始有些犯困时,季砚执缓缓侧过身,支着手臂,凝视着季听被星光照亮的侧脸。
他的目光中带着灼热,季听转头,开口问道:“你也困了吗?”
季砚执被噎了一下,索性不再犹豫,覆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开始时极尽温柔,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触、试探,带着无比的珍视。
但很快,积压已久的爱火便如同破闸的洪水,燎原般蔓延开来。吻变得深入而缠绵,舌尖温柔地撬开牙关,邀请着另一份生涩却真诚的回应,甜蜜的酒香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间弥漫发酵。
季砚执的手掌熨帖在季听的后颈和腰侧,带着灼人的温度,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摩挲着,仿佛要透过薄薄的睡衣,将人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在节节攀升,壁炉的光影在他们逐渐交叠的身影上跳跃舞蹈。细密的吻从唇角蔓延到下巴、脖颈,留下湿润而滚烫的痕迹。
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灵巧的手指解开,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发热的皮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随即被更炽热的亲吻和抚摸所覆盖。
喘息声渐渐变得粗重而凌乱,交织着难以抑制的、细微的呜咽和低吟,情动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小屋……
然而,一个多小时后。
原本应该顺利把生米煮成熟饭的两个人,却意外地把生米煮成了夹生甚至有点糊底的‘稀饭’。
理论和实践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令人手足无措的鸿沟。
两人在这方面都是毫无经验的新手,仅凭书里看来的理论知识和本能探索,显得手忙脚乱,不得章法。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季砚执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得其门而入,每一次尝试都遇到极大的阻碍,两人都紧张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