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谢长宴对他这位生身父亲早就没什么感情了,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沈梨初安慰了他两句。
可谢长宴很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随意揭过了。
一路上,江景珩的碎碎念就没有停过。
“直到上了大学后,我的美梦就彻底破碎了……”
他想象中的大学,轻松、惬意、有大把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现实中的大学,上不完的水课、听不完的讲座、答不完的到、天天都有得早八。
“……以上这些,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天到晚吃的全是各种鸡!”
“黄焖鸡、窑鸡、鸡排饭、鸡公煲、干锅鸡、韩式炸鸡。”
江景珩骂骂咧咧:“都快把我吃成黄鼠狼了。”
一想到这些,江景珩就十分追悔莫及,早知道他就不去外地上大学了。
回到裴家。
江景珩第一时间让后厨给他整了一碗面条,呼噜呼噜几大口就吃完了。
沈梨初:“马上就要吃晚餐了。”
江景珩:“我知道啊,我就只吃两碗,先垫垫肚子。”
沈梨初哽了一下。
天刚刚擦黑之际,裴聿裹着一身寒意进了屋。
瘫在沙发上的江景珩,立马懒洋洋地招呼道:“裴哥回来了啊,随便坐!”
裴聿:“……”
晚餐又连吃三大碗饭后,江景珩心满意足地蹭着谢长宴的车回家了。
两人走后,沈梨初跟裴聿提了一句有关谢长宴父亲的事儿。
这件事儿,裴聿早就有过耳闻。
按理来说,谢父此时正当壮年,他现在的结果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沈梨初有些犹豫:“我们明天要不要去看看谢先生?”
裴聿想说不用,但想了想后,还是改变了话头:“先问问谢长宴同不同意吧。”
沈梨初觉得也是。
她洗完澡后,窝在床上给谢长宴发去询问的消息。
谢长宴是凌晨四点过,才回的沈梨初消息。
不出裴聿所料,谢长宴拒绝了。
寒假的第八天时,传来了谢长宴的父亲去世的消息。
谢家如今在望京的地位如日中天,吊唁那天,上流圈中很大部分人都去了。
沈梨初和裴聿自然也没有缺席。
只不过,自始至终,裴聿都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期间,谢斯然和她的母亲来大闹一场,不是为了谢父,而是为了想要分得谢家的财产。
知道谢长宴心中不好过,沈梨初和江景珩也就一直陪着谢长宴,直到傍晚时分所有的宾客都走完。
今天裴聿的情绪也有点问题。
他瞒得很好,沈梨初也是在下午的时候发现的。
沈梨初不止一次询问裴聿缘由,得到的回答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无论是回答的语气还是神情,甚至是理由,都毫无破绽。
可沈梨初就是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也只有裴聿才知道,自己是在怕。他见不得有关灵堂的一切布置。
前世的事情,一直是裴聿心中磨灭不掉的痛,一想到,就足以令他通体生寒。
冬天昼短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