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进行得很顺利。
一有空,沈梨初就会给裴聿打电话,汇报自己的安全。
她一直跟着大部队走,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
只是沈梨初告诉裴聿,自己回国之后,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裴聿心情虽然沉郁,但他还是道:“小乖,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都会支持你的。”
沈梨初声音闷闷的:“裴聿,我感觉我有点委屈你了。”
裴聿勾了勾嘴角:“那回来之后,每天让我亲两次成不成?”
沈梨初耳尖有些红,但还是乖乖点头应好。
“这么乖啊?”裴聿挑眉问道。
沈梨初小声道:“只对你那么乖。”
末了,她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也只对你那么毫无原则。
电话一直没挂,光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两人都觉得很满足了。
昨晚,裴聿似乎是在公司的休息中过夜的。
一大早起来,就在开始处理事务。
毫无疑问,裴聿是一个既大方又不好相处的领导。身为裴氏继承人的他,脾气要比现任裴氏集团掌舵人要坏得多。
交上来的方案出错或者汇报的项目时,他很少骂人,直接一个眼神过去,现场气氛立即变得压抑无比。
沈梨初从外面回到酒店后,也没急着洗漱,而是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无声地注视着屏幕那头,正在忙碌工作的裴聿。
再过两天,裴聿就要乘坐飞机亲自来接沈梨初回家。在这之前,他得把大部分事情都处理好才行。
等看见裴聿手里头的事情暂时都处理完后,沈梨初才出声喊他。
听到呼唤,裴聿立即抬头,关切询问:“怎么了?”
沈梨初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这段时间,我总做梦。”
“梦见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情。”
全是关于沈戈的。
她以为这些记忆已经被自己遗忘了,但实则被身体对痛苦的防御机制压抑在脑海深处。
裴聿慢慢引导着她,将梦见的那些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光是听沈梨初略欢快的语气,裴聿就知道,那是一段对沈梨初来说,很幸福的时光。
沈梨初声音哽了哽:“梦见已经逝去的人,是不是对方正在想自己?”
多半是没有的。
就算知道答案,但裴聿也不愿意说出来,而是含糊回答:“或许吧。”
这个问题,裴聿也曾切身体会过。
前世,在没有沈梨初的那段痛苦时光中,裴聿也没有一次在梦中见过沈梨初。
裴聿起初以为是沈梨初恨他,所以不愿意在他梦中出现,哪怕是一回。
可现在想来,沈梨初总是那么心软又善良。
看到他那么痛苦,真的不会念他一次?或者来他梦中出现一次吗?
研讨会提前一天结束。
下午的时候,沈梨初跟随着人流从大堂走出来。
天边阴沉沉的,像是一块灰色的厚重幕布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一样。
师姐走上前来问沈梨初,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