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里头,裴秋雨那等瘸腿姨娘生养的庶出姑娘,都是两个教养嬷嬷从六岁带到十五岁,及笈之后,方才遣散出去。
怎地偌大的将军府,还有郡主当家,竟然不管女子教养?
金七摇头,“伯父军务繁忙,倒是极为宠爱我,可……,可也是因得如此,难寻良配。”
盼喜不死心,斟酌之后,再次追问,“将军跟前,贤将良才也不少,难不成也做不得个好亲事?”
提及这个,金七都气哭了。
“我不瞒姐姐,倒是有这么几个伯父的下属来求亲,可不求还好,真是摊到明面上来讲,才觉得辱我至极。”
啊?
盼喜看着盈盈欲泣的金七,端来热茶,“姑娘,您慢慢说。”
“我好歹也不是庶出的,这将军府里,姐姐犹如七八月开得红红艳艳的牡丹,我再是不济,也不是杂草。”
“姑娘根正苗红,金家的嫡出姑娘。”
盼喜如实说来,沉静的面庞,让金七也多了几分信任,“来说亲的,要么给自家的兄弟提来,要么就是给庶出子弟,唯独有一个四品将军家倒是说去做长子嫡媳。”
“兄弟不如子嗣,这定然要不成。庶出子弟,入门就有正经的婆婆压着,若姨娘还在,庶子媳妇也艰难。”
倒是最后这个长子嫡媳,官品也不低。
“姑娘,最后这位——?”
金七用软布绣花罗帕捂着眼眸,哽咽起来,“一切都好,可却是个罗锅。”
盼喜微愣,“何为罗锅?”
金七放开手帕,泪眼滂沱,“就是个驼背的人,听得说能写一首好字,做一手好诗,面貌也好,脑子也聪慧,可驼背之人……,站起来还没我高——”
说到这里,再是扛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盼喜满脸无语。
“这些个人,到底是怎地来开口的?”
金七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汩汩落下,“我自小也无人教养,身子娇弱了些,也不知为何,得了些不好的名声。”
“可奴瞧着七姑娘稍微瘦了些,但并不是那等要命的事儿。”
金七摇头,“世人眼中多有偏见,一来二去的,说我去做正头娘子的没个好人家,略有一两个不错的,又求去做如夫人。”
“大隆就没个如夫人的说法,编些谎话,欲要骗姑娘去做姨娘,自是去不得。”
金七双手一摊,“如若有个好的出路,我也不想去惹姐姐生了嫌恶,她再是不能生养,恐怕也不想着与我共侍一夫,自小到大,她素来瞧不起我——”
“姑娘,咱得了机会,再请将军帮衬,实在不成,往京城里去寻也来得及。”
金七心生灰暗,“我哪里有机会去往京城,只是这两年来,我也是明白,伯母贵为郡主,却不曾教养过我,这事儿溧阳的权贵大族都是心知肚明,聘我入门做正头娘子,那是我痴心妄想。”
盼喜张口欲言,准备规劝一二。
又听得金七抬头,眼神笃定,“既我就是个做妾的命,那我就给富贵高门的男人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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