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姨娘哼笑,“老二啊,这小蹄子可是在你跟前长大的,从前叫你姨娘可是嘴甜得很,而今怎地去了,也不同你这养娘说一声?”
老二年岁不小,四十多岁。
这会儿满脸不喜,“何来的养娘,可别说了让人家七姑娘听到,回头来说我这个半奴半仆的巴结着她。”
“罢了,倒是小看这小蹄子了。”
老四笑了起来,“她当京城是那般的好,如若好的话,还能被带到溧阳来,胡闹不是!”
“哎哟,老四,你这嘴儿,说话真是不中听,小蹄子在溧阳寻不到好的亲事,肯定爬也要爬到京城去。”
“大姑娘在京城坏了名声,她此番风口浪尖的往京城跑,真是自投罗网,好人家谁乐意与金家议亲啊?”
老三抚了抚抹额上的红宝石,心疼起来。
这新做的抹额还没带两次,就遇到主母没了,将来这一年半载的,红宝石也好,红衣裙也好,都是穿不得了。
想到这里,心中叹气不停。
“大姑娘,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金拂云后知后觉,从母亲仆从嘴里得知父亲进京,“已离开溧阳了?”
她连天连夜的浑浑噩噩,似是听的大哥提及父亲要来,脑子不大清明,这会儿再听婆子说来,如坠冰窟。
“父亲,断然不能来。”
金运繁一脚踏进来,隔着屏风就嗤笑道,“父亲是不能来,可由着他说的算?”
话音刚落,人影已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丫鬟婆子们赶紧行礼,又搬来椅子,兄妹二人中间隔着个炭盆子,金运繁一脸冷笑,看着贵妃软榻上沧桑破碎的妹妹。
“今儿倒是不闹了?”
不过数日,曾经端庄雅致的大姑娘,顾盼生姿的眼眸之中,已布满了红血丝和黯淡,好似明珠蒙尘。
原本双十年华的容貌,不说国色天香,但也是面红齿白,年华娇艳。
这会子,早已失去了光华,只有苍白。
红润双颊也枯槁起来,红唇早已惨白,还裂了不少口子,时有渗出的血迹,结成了暗红的血痂。
更为要紧的是此番变故,犹如利刃剜心,几乎夺走了金拂云所有的知书达理。
她愣愣的瞪着双眸,没有往日光彩,倒是像黄泉路上窜出来的野鬼。
渗人心魄。
“父亲有万般理由不入京来,此等时候,他老人家真正来了,方才是被人架在火上烤。”
金拂云清醒过来,含着一口血,低声说道。
金运繁听来,只觉好笑。
“你也知道,但圣人点拨,如何能躲?”
说到这里,金运繁抬手指着宏安郡主停灵的方向,“你的生身母亲,我的嫡母,她何罪之有?而今停放在寒冷灵堂,父亲不来,何人来送?”
提及母亲,金拂云千疮百孔的心,这会儿还是揪起来的疼。
“母亲……,母亲自有你我,还有宫中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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