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云强撑着一口气,努力自证。
然而金运繁是谁,他老实木讷,长期生活在嫡母与妹妹的钳制下,心性本就不那般刚强,又是入宫又是安王府会审,金运繁早已心性崩塌。
尤其是贺疆,说了入门时,映雪阁里是裴家的四少夫人。
这等骇人听闻,金运繁何尝没有替金拂云说话,可只是一张嘴,说得过事实吗?
“妹妹既说是被人陷害,何不说说,谁把你打晕送进映雪阁的?”
金拂云苦笑,“哥哥也说了,我被打晕,哪里知晓?”
“拂云,蒙小兴在逃,就跟当日余成一样,你往外头放风,说放了余成回去娶妻生子,实则父亲与我,心如明镜。”
一句话,几乎击溃金拂云。
她藏在软毯之下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拂云,你自觉聪慧,却手上无人,描画与侍书被打发之后,你连个可心之人都没得用,选了秋英那样只为财帛才肯卖命的小丫鬟,可知被抓那日,小丫鬟早已说得清清楚楚。”
金拂云眼神黯淡无光,面上冷了下来。
“一个打扫的丫鬟,就能定了我图谋算计宋氏那贱人?”
“那白草呢?”
白草?
金拂云垂下眉眼,“白草与我何干,若不是小蹄子丢下我,我哪里会遇到这种歹事?”
她言之灼灼,可金运繁半分不信。
“你当京兆府上下真是吃素的?”
金拂云抬眸,与金运繁直视,“小蹄子与人淫奔,也怪在我这个主子身上?”
说到这里,她从胸腔发出冷笑声,本就锋利尖酸的面容,因这诡笑,更让人毛骨悚然。
“不,她姐妹二人哪里是我的丫鬟,分明就是父亲派来的爪牙,今儿我出事儿,大哥不去责罚这两个烂蹄子护主不力,反倒是来质问起我来。”
金运繁听到这里,只觉眼前女子毫无愧意。
“妹妹万般的聪慧,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纸是保不住火的,你差朱三烧了万兴码头一间茶楼,迫使他顶罪不成,还死了个丫鬟。后头……又买通酷吏在监牢之中行凶,灭了顾三娘的口,至于隆恩寺吩咐余成三人追杀裴家四少夫人,桩桩件件,你真以为父亲与母亲不知?”
“如今我落到这步田地,大哥倒是把想得起来的罪名,全扣我身上。”
“白草,是你杀的?”
嗯——不可能!
金拂云头一个反应是事情怎地会暴露,其次就是,金运繁这庶出的杂种,欲要诈她?
她眼神从惊愕,忽地转到狠厉,马上又收敛起来,努力挤出两泡眼泪。
再次抬眸,已是满目伤心。
“大哥,这等无妄之罪,也要扣在我身上?”
金运繁虽说已打发了屋内丫鬟婆子,但他还是不敢高声说话,哑着性子,攥紧拳头,咬牙切齿说道,“金拂云,你想尽办法甩开白芍姐妹,可白芍姐妹听命于父亲母亲!纵使你想尽办法,还拖上刘荷,但也只能打发其中一个,为了行事方便,你迫不得已,朝着脾气不算好的白草,下了毒手!”
“大哥竟是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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