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些年份不曾给您老人家请安,实在是裴海的罪过。”
金莫也扶着金蒙下了车,看着裴海走到跟前请安,一伸手,托住了裴海的双臂,“大海,家门不幸,给公爷添乱,今日老夫上门,也是深感惭愧!”
都是故人。
裴海轻叹,“都是年轻人,不懂事,兴许是玩闹,哪知失了分寸,才让将军与公爷如此费心。”
金蒙看着憨厚敦实的老脸,微微泛红。
“是老夫教养不当,本来内子离世,这逆女身上戴孝,冒然上门实在是没个礼数,可罪过太大,若不到公爷跟前亲自赔个不是,老夫坐卧难安,十分惶恐。”
裴海看着金蒙身着黑衣锦袍,身上也不见多的佩饰,倒是庄严得很。
“将军,都是多年故交,无须客套,公爷昨儿就叮嘱属下,早早候着将军,说您这人最是客气,只怕天不亮就往公府来了,唉——,您里面请。”
话音刚落,金运繁、金拂云也从后面车驾上下来,走到金蒙身后,不敢多言。
裴海看去,说实话,这也是事发之后,他头一次面见这位大姑娘。
瞧着就是寻常未嫁女子,怎地心肠这般歹毒?
而今柔柔弱弱立在大将军身后,低头垂眉,十分乖巧,竟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
罢了!
裴海依照礼仪,亲迎了金蒙一行人入内,快要到正贤阁时,裴辰也身着厚实锦袍,迎面走来。
“世伯,晚辈裴辰给您请安了。”
“贤侄快快免礼,一大早上门叨扰,实在是惭愧。”
入门不多时,已赔了几次罪,裴辰拱手行礼,“世伯客气,大姑娘偶有行差错步,本来也就是她们姐姐妹妹之间耍玩起的误会,可奈何事儿闹大了,世伯能到寒舍来说个明白,也是免得两府生了隔阂。”
客套话谁不会说?
天冷,寒风嗖嗖,刮得众人的大麾长袍都掀开了角,寒意毫不客气,顺着热乎地儿就奔过去。
冻人!
按理来说,金拂云、金运繁带着孝,公府也不容进门,可对方抬着重礼,也讲究,箱子、盒子上头,都扎了红。
因此,也才入得了门。
门房有动静,阿鲁最先知晓,他偷偷看了一眼,方才回韶华苑报信。
“少夫人,来了!”
宋观舟正在拨算盘,硬是等到算盘拨完,才抬头看去,“金家上门来了?”
“嗯!”
阿鲁重重点头,忍冬带着几个丫鬟,听闻动静也跟着涌进了书房,“金拂云也来了?”
“来了,扶着个婆子,一瘸一拐,不过带着雪帽,遮了半张脸,小的也没看清楚。”
“竟是来了?”
宋观舟放下笔墨,“瞧着怎样?”
“少夫人,那大姑娘行路一瘸一拐,应是上次落水之后,伤势不得好转,但——”
阿鲁愤愤不平,“除此之外,小的看她倒是精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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