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城门防务轮到本派,我会全力配合你。”
科尔坡满意点头,又安抚一句:“这人杀了丁门主便是与可汗结仇,处理他是早晚的事。”
任志笑了笑,与科尔坡举杯共饮。
同时一时间
自南阳之西,正有十几骑踏起尘烟,朝南边新野方向移动。
梅花门在襄阳一带为祸许久,以古乐为首的梅花五恶,名气比他师父丁门主还要响亮。
若是在南阳,这样的人早就被南阳帮给剁了。
但是,襄阳郡的情况却不同。
黑白两道在此地没有分得那么清楚。
当下把控襄阳的乃是汉水派龙头老大钱独关,本地官署没有人敢得罪他,此人黑白两道通吃,介乎正邪之间,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在襄阳,钱独关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梅花门为恶,钱独关不会管,因他手底下不少人与梅花门一样不干净。
诛了梅花门,跟着他混的人岂不是要提心吊胆?
这位钱大龙头立下规矩,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江湖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
梅花门在这规矩下,始能兴风作浪。
可这些日子,他们却倒了大霉。
安养、新野之间的宗门驻地被人深夜突袭,四十多人全部死光,七八间宅楼被人一把火烧掉,连一块好瓦都没有留下。
梅花五恶当晚死了三个,剩余两恶回来查探,结果被一队彪悍猛骑追杀。
这伙人全部牛高马大,手持长枪马槊。
人数不多,但冲击起来声势极大。
一追一逃,最后两恶死在汉水码头,尸体漂向襄阳汉南。
数日之间,这伙为害一方的贼人几近全灭。
少数流窜之辈,吓得亡魂皆冒,逃至远方,再不敢回来。
梅花门,彻底从江湖上除名。
这乱世江湖,掀起了一朵微小的浪花。
隔着一日,汉水派的人在襄阳护城河内打捞到了梅花首恶古乐的尸体,他们一路将尸体抬去钱家。
钱独关家财万贯,城中除了主宅,还有四处别院,金屋藏娇。
几位熟路的手下,一路将古乐尸体抬至“藏清阁”附近。
此处是钱独关最宠爱的小妾白清儿居所。
“龙头,这是近段时间您要查的人。”
藏清阁外,一位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面泛严厉之色。
他检查了一下古乐的尸体,又问过梅花门的状况,摆手叫人将尸体抬走。
转身回到屋内,里边正坐有两人。
其中一位美的异乎寻常,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诡艳,正是那白清儿。
旁边还有一人,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却充满暮气的女人。
钱独关对两人的态度很恭敬。
“是什么事?”那女人随口问了一句。
钱独关道:“梅花门被人灭了,似乎是从南阳方向过来的人手,听说这些黑衣人极是凶悍,多练罡煞之气,我倒是不清楚南阳有这么一伙人。不知道那姓丁的得罪谁了。”
“云长老从南阳过来,应该知道的比钱某多。”
云长老原本半靠椅子的身体微微坐直。
白清儿与钱独关都察觉到一丝异样。
钱独关多了几分认真之色:“可有什么不妥?”
“南阳近来很不太平,邪极宗的人极为活跃。”
云长老歪着脑袋,有些犯愁:“宗尊本想寻当代邪帝说话,邪帝却不愿现身,我想他恐怕在练道心种魔大法。”
“日后一旦现身,恐怕就是练成了。”
“那时候再撞上,绝对不会有好事。”
钱独关眉头一皱:“此事难道与邪极宗有关?”
“没那么巧,”云长老看了他一眼,“不过你当下要做的事乃是把控襄阳,一旦需要你起势,要保证随时能做这襄阳的城主。”
“梅花门这事不用管,南阳水很深,不是你能把握的。”
“季亦农那边难有进展,你可不能陷入南阳漩涡,万一邪极宗的人盯上你,又是一桩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