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采琪微微斜着目光,语气古怪道:“姓侯的说他有一知己好友叫做周奕,乃是世间风流大雅人物,他情愿把自己多情公子的名号送给这位周公子。”
周奕轻笑两声:“侯兄坏我风评,这名号他是送不出去的。”
周奕
范采琪身旁,那少女暗自嘀咕着这个名字,目光侧开酒葫芦,不着痕迹瞧看一眼。
“按姓侯的所说,周公子应该是才至成都,连我也找不到,你如何能找到他。难道他有什么隐秘的藏身之地瞒着我”
一言至此,范采琪更不高兴。
周奕摆了摆手:“非是如此。”
“侯兄不是那种不告而别之人,范小姐定是查有缺漏,你把侯兄所居之处告诉我,我一探便知。”
他沉吟一声,语气更为郑重:
“自我入巴蜀这段时日,多听江湖恶事,兴许侯兄碰上了大麻烦,害怕连累你,这才避让。”
范采琪的目色顿时多了几分担忧。
“好,我带你去。”
周奕见她风风火火,连忙制止。
“我才至成都,尚未用饭,你在此候一时,我待会来寻你。”
范采琪也不好催促,点出隔壁食铺位置,见他朝那酒葫芦望,便将装着郫筒酒的酒葫芦递给他。
周奕笑着接过,朝着斟酒少女瞧了一眼。
好像在说,这酒我还是喝上了。
在旁边的食铺点了一份芋儿鸡,虽是常见菜肴,味道却鲜美。
饱餐一顿,顺便思量川帮与侯希白之事。
再回青竹小筑时,除了范采琪,那位被她唤作“青妹”的斟酒少女也与她站在一起,似是范采琪拉着她下来的。
她们的关系有些奇怪,看似亲密,又像是认识不久。
朝侯希白住处去的时候,周奕便问了一问。
这才清楚“青竹小筑”是川帮的产业,原先也不叫这名字。
安隆是西南最大酒商,川帮的一些酒水生意也靠着他做,外人皆知他武功不高,却是武林判官的拜把子兄弟,独尊堡乃巴蜀第一势力,自然没人敢招惹武林判官的结拜大哥。
川帮的酒水生意颇为萧条,类似这样清闲的小店在成都、巴西、眉山还有很多。
巴蜀没有战事,但近来江湖纷争不歇,三大势力都受到波及。
范采琪常在外边活动,遭到刺杀。
这叫青竹的姑娘搭了一把手,她们这才有了交情。
之后,范采琪便将酒肆给她,这姑娘没要,却入了这个好去处。
因为大多数生意都在一楼,不用她照看。
二楼都是与安隆有关的名贵酒水,闲适安逸,非常合乎蜀人的性子,她便在此待住了。
听过范采琪讲述,周奕晓得事情原委就没再觉得奇怪。
“可知是何人动手杀你”
“知道,是流窜在眉山的一伙蟊贼,他们原本在汉中活动,后来得罪了李阀与西秦霸王,这才逃至巴蜀。”
范采琪道:“我爹已经带人把这些贼人灭了。”
她朝身后示意一眼,明面上有十几人跟着,暗中还有十多名高手相随:
“我在巴蜀没得罪什么人,那次只是意外,帮中长老却叫我少往外出,我爹便派一群人保护,到哪里都不方便。”
“侯兄是什么看法”
“他当然顺着我爹的话说。”
范采琪装作不忿道:“这家伙只是为了甩开我,他好去寻欢作乐。”
周奕边走边听,察觉重点:“侯兄见过你爹了”
“见过.嗯你什么眼神”
“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范小姐像是头一次认识他,没好气地说道:“喂,你这样名动天下的人物,为什么对这些私事感兴趣。”
周奕稍有诧异:“侯兄什么都对你说了”
“猜也能猜到,当今天下能叫他佩服的周姓之人,其一是江淮的周大都督,其二是南阳那位棺宫主人,你一看就是从江淮来的,否则,我怎会带你去他的住地。”
范采琪道:“我都搜了几遍不见人,等闲人去了也是白费工夫。”
范小姐倒是挺聪明的。
周奕又问:“范帮主可知我要来此”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