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贵为母仪天下之人,本当以节俭为万民表率。可她分明出身寻常百姓家,一朝得势,便放纵私欲,穷奢极欲,哪里配得上国母这等尊号?”一位身着长衫的读书人,手捻着胡须,接着抨击道。
“我听闻中山王的女儿,当今徐贵妃,不仅容貌秀丽,聪慧过人,而且持家有道,从不铺张浪费,又是名门勋贵之后。陛下就该立这样的女子为皇后,怎么偏偏选中了一个民间女子呢?”一位年轻后生满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
“话也不能这么讲。她终究是皇后,享受些优渥待遇,倒也在情理之中。”一名身材矮小,面容拘谨的男子小声嘀咕:“兴建宫殿之时,并未征发一个民工,全是朝廷出资聘请工匠劳作。我还听说,皇后娘娘平日里对待下人极为宽厚,对修建宫殿的工匠也多次厚赏,大家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哼,不过是拿着朝廷的钱肆意挥洒罢了!”一位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立刻提高了音量反驳道:“你可别被她这点小恩小惠迷了心智。她又不能自己生财,说到底,花的还不是皇帝家的钱,那可都是民脂民膏!”
“你说她挥霍无度,用的全是民脂民膏,可你扪心自问,咱老百姓的日子,是不是越过越好了?”之前那个中年汉子,又梗着脖子,大声质问络腮胡大汉。
“这全仰仗陛下治理有方,与她这个皇后能有什么干系?”络腮胡大汉不甘示弱,立刻回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恰似针尖对麦芒,瞬间吵得面红耳赤。
“国舅不是什么善茬,这皇后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人群中,一位尖脸的男子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赶紧插嘴,打破了这场争论:“真不知陛下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竟被迷得神魂颠倒,还立她为后!”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一位老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接话道:“陛下纵然英明神武,可到底也是个男人,且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少年慕艾,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到底还是英明的!这不,已经把国舅关进大牢,还让皇后闭门思过了。”茶馆一角,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几分快意,咧着嘴笑道,那声音在茶馆内不算大,却也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那可不,当今陛下的圣明,纵观千古,有谁能比?她一个女子,纵能迷惑陛下一时,可哪能长久?陛下如今不就幡然醒悟了嘛!”一位留着山羊胡、身着长袍的老者,一边轻轻摇头,一边说道。
提及陛下,他眼中满是尊崇之色,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双手,此刻也不自觉地端端正正放好,仿佛在表达对陛下的敬重。
周围的茶客们,听到老者这番话,也纷纷点头附和,原本喧闹的茶馆,瞬间安静了些许,大家的态度都变得庄重起来。
在众人心中,皇后或许是那蛊惑君王的“妖后”,但陛下,绝对是无可置疑的圣明贤君。
“话虽如此,只是让她闭门思过,谁能保证陛下往后就真的不再宠她了呢?不过……”一位身形瘦削,眼神透着精明的男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话锋一转:“这次,她可是实实在在触碰到陛下的逆鳞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茶馆内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原本围坐在一起闲聊的茶客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
坐在近处的一位书生,更是迫不及待地将身子往前一探,问道:“这话从何说起啊?您快给大伙讲讲。”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凑了过去,原本嘈杂的茶馆,此刻安静得只剩下众人急切的呼吸声,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瘦削男子揭晓答案。
“还不是新学新政那事儿嘛!”瘦削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先是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看到众人急切的目光,这才满意地放下茶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日,解缙解解大才子就在咱们这家茶馆高谈阔论,畅谈陛下对新学新政的支持。”
“结果呢,赵三爷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嚷嚷着要把解缙当场打死。”
“嘿,可巧了,被微服私访的御史给撞见,当场就把赵三爷他们拿下了。”
“这一查,好家伙,背后竟是国舅在捣鬼,反对新政新学呢。”
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情,但大家却一个个仍然听得入神,就等着他接着往下说,瘦削男子环顾四周,便故意压低声音,神色愈发神秘:“你们仔细想想,之前皇后的所作所为,早就引得朝中不少大臣心生不满。”
“国舅府的人在外面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