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妹那样的人,竟然你会喜欢?”
“我真不是对她有偏见,我只是按照事实说话。”
聂庆一边和唐禹下着象棋,一边说道:“身为一个女人,总要有出彩的地方吧?”
“论温柔,她根本一点都没有,整天摆着个臭脸,像谁欠她钱似的。”
“论风情,她既不会撒娇,又不会说情话,甚至连穿着打扮都很不讲究,要么就是白衣素服,要么就是她那件银色的破盔甲。”
“论善解人意,嘿,她倒是挺懂人心的,但她懂了之后,不是安慰你,不是想办法让你舒服,而是讽刺你、拆穿你、挖苦你,甚至是鄙视你。”
说到这里,他摇头道:“她除了身体之外,有哪一点像女人了?我说句不客气的话,男人都比她好多了,至少男人有时候还会像个小孩一样天真可爱呢。”
唐禹的手有些僵硬了,他吞了吞口水,道:“聂师兄,你的感情遭遇,其实我挺同情的,但你千万别学老家那一套啊,我很怕的。”
聂庆哈哈大笑道:“胡说什么呢,我只是佩服你,连小师妹那种女人都敢惹,你真是个爷们儿。”
唐禹道:“那有什么,你不是也敢惹么,你惹得还比我狠呢。”
聂庆摆手道:“这话说的,那个姑娘去了之后,我就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我怎么会招惹小师妹呢。”
唐禹耸了耸肩,道:“至少你敢当着她的面,把她所有的缺点都说出来啊,你很勇哦。”
聂庆愣住,猛然回头,却发现谢秋瞳站在门口,已经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他双腿一软,差点没吓得跪在地上,声音都哽咽了:“小师妹…师兄不是有意的,师兄错了。”
谢秋瞳道:“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
聂庆闻言,瞬间大笑道:“哈哈哈哈!怎么样!师兄演技如何!”
谢秋瞳看着他不说话。
聂庆道:“一个师兄半个爹啊,我为你的婚事是操碎了心,我故意在唐禹面前说你的不好,他但凡敢附和一句,师兄就绝不会把你交给他。”
“但他没有附和,经受住了考验,师兄也就放心了。”
“师妹,你会明白师兄的良苦用心的吧。”
谢秋瞳道:“你说得其实都对,我的确是那样的女人。”
聂庆都快哭了,拱手道:“师妹…”
谢秋瞳继续道:“谁都比我好,王徽,喜儿,乃至小莲小荷。”
“但她们都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聂庆疑惑道:“王徽还不好啊?师妹你要求这么高吗?”
谢秋瞳道:“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已经被她深爱的人抛弃,被土匪害了,撒手人寰很多年了。”
聂庆只觉心脏被刺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无尽的苦涩。
他没有愤怒,只有无边无尽的悲哀,低着头,像是死了一样,默默离开了。
唐禹无奈道:“唉,聂师兄就是喜欢说胡话,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么?何苦这么伤他。”
谢秋瞳缓缓道:“第一,我以前也是这样对他说话的,他早已习惯了,甚至他有点享受这种挖苦,因为痛苦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第二,我向来不是吃亏的人,他说我坏话,我当然要用最狠的方式反驳。”
“第三…你没有附和,却也没有否定,你为什么不否定?为什么让他一直那样说我?”
唐禹愣住,坏了,他只是习惯了听聂庆说一些絮絮叨叨的沙比话,当个乐子而已,没想到现在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他故作镇定,淡笑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这些诽谤。”
谢秋瞳道:“嗯,我确实不在乎,但你怎么能不在乎?”
“别人当着你的面,如此贬低、谩骂、攻讦你的女人,你怎么能就这么听着?”
“你要么是认同他,要么是不在乎我。”
唐禹一下子跳了起来,当即怒吼道:“姓聂的你站出来!决斗!”
谢秋瞳深深看了唐禹一眼,道:“别装了,你认同他,你也认为我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