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子乘警对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收起了手铐。“下不为例。”
他板着脸说,把卢布揣进制服内袋,“告诉她,再拍照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一定一定。”李铁锤笑着点头,扶着姑娘朝着自己的车厢走去。
看到老毛子乘警离开,李铁锤这才停下脚步。
姑娘哇地哭出来:“谢谢您……我真不知道不能拍……”
“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就能避免,出门在外,没人惯着你。”李铁锤最讨厌女人哭,此时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记住了这趟车过了贝加尔湖就查得松了,但还是别乱拍。老毛子对这个特别较真。”
李铁锤转身就走,姑娘还在小声啜泣,抬起头已经不见了人影。
“诶,人呢?同志,我叫周静,怎么把钱还给你啊。”
刚才那个年轻人,带着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女人急匆匆的从后面的包房内跑出来,等看到姑娘完好无缺,这才松口气。
“小静,刚才听小陈说老毛子乘警要把你带走,可吓坏我了。”
周静的秀眉顿时紧蹙了起来:“要不是有人帮助,我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
陈正尴尬的笑笑:“小静,那些老毛子特别难以打交道,所以我去请伯母了。”
“别说了,没胆的家伙。”周静看着陈正气不打一处来。
她本来就对陈正不满,只是母亲相中了此人,觉得其出身好,学问高,将来有前途,这次借着去莫斯科看望父亲,有意促成两人。
周静的母亲王兰芝拍了拍女儿的胳膊:“小陈也是着急,老毛子的乘警是出了名的难缠,他去找我,也是想多个人商量。”
她说着话,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几分世故,“倒是帮你的那位同志呢?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周静望着李铁锤消失的方向,手里还攥着那两颗没拆糖纸的水果糖:“他走得急,我连名字都没问。”
陈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梗着脖子说:“说不定是哪个倒爷,老毛子就认钱,给点卢布啥都好说。”
“你这话就不对了。”王兰芝瞪了他一眼,“不管人家是做什么的,总归是救了小静。出门在外,多个人情总比多个仇人强。”
她理了理衣襟,“下次咱们遇到了,肯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周静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包房。
把那两颗水果糖放在小桌上。
她忽然想起刚才李铁锤递糖时的样子,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跟陈正这种总留着长指甲的文弱书生不一样。
看到周静的样子,陈正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厉色。
此时李铁锤已经回到了包房内,老鬼一直在盯着那边的情况,小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就是一个傻姑娘。”李铁锤斜靠在了床铺上。
苏梅娅倒了一杯伏特加,递过来,疑惑道:“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帮助那姑娘。”
“因为....她是我的同胞啊。”李铁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梅娅看向窗外倒退风景。
同胞....多么熟悉的名称啊。
她的同胞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