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说过自己对感情专一。”
原野司顿了下声音后继续道:
“如果黑崎桑想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无论用什么方法,要是她真的愿意离开我,我绝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阻拦,至于你刚才说的对爱情保持忠诚,我承认自己做不到,对于这一点,我不会说什么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只能说每个人都有选择,你不能接受的,别人不一定不能,同理,你想到的,别人未必没想到,更何况感情这东西,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从一而终的不会变化”
凉宫纱香会不会醒。
什么时候会醒。
会意识到她跟自己在一起是件亏本的生意,原野司扪心自问真不知道。
但他只知道。
与其为了明天的事烦心,不如过好现在的自己,他在感情上本来就是一堆废墟,就算做错了事也会承担相应的后果,更何况开弓又没有回头箭。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为自己的心狡辩,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黑崎织月觉得他是在冠冕堂皇。
这次她的声音略带嘲讽。
因为她接触的男人有很多,先不说男人对女人上头的新鲜感究竟能保持多久,就光是表面说的好听,背后却变着法的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想得到身体,男人这种生物就很难令人相信。
“我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你又不相信,这我能理解,毕竟那是你以为,你的主观想法我没能力改变。”
“但只要真的不想在一起,哪怕到最后再不甘心,也没办法改变结局。”
“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
“嗯…”原野司又端起床头柜上只剩下小半杯的凉水,一饮而尽后盯着她的脸轻声道:“就拿你和她举例吧。”
“曾经的你们或许真的有过非同一般的感情,甚至超脱了女性朋友间的桎梏,或许你不想承认,但我看的出来,而且你或者她,之前也总有过认为彼此的感情会持续一辈子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
“这个答案你很清楚,而且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段台词就很贴合你现在的状态,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请说吧。”黑崎织月尽可能平静的发出了这道声音,只有大腿内侧旁人看不见,却已经被她掐到红肿的软肉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
“缘分跟冰块一样,握在手里你就会明白。”原野司伸出一只手笑了笑。
“其实电影里的原话是这样的。”
“缘为冰,我把它抱在怀里,冰化了,才发现缘分也没了,以为不放手它就会一直在吗抓着会痛,就算你一直不放手,但最后它也会消失的。”
“……”
黑崎织月沉默着没有说话。
缘分。
看不见摸不着。
却貌似又真实存在。
就像她之前能够真切感受到自己和凉宫纱香这两条相互交叉的人生线逐渐平行一样,这一次在医院里再见的时候,有种之前从未有过的疏离感。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
毫无疑问。
是另一条线的加入,同时把她这条线从交织的节点之中给剥离了出来。
但她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一个女人,在三十岁的年纪说她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真爱,生活要回归到正轨上,身份是对方好朋友的她,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去阻拦对方呢。
就算不甘心。
也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道理。
尤其是刚受了别人的恩情。
黑崎织月眼眸低垂,盯着原野司已经被纱布包起来的双手,虽然经过了消毒处理,但在血小板止血之前还是有不少渗了出来,所以在纱布上面暗红色的血迹就是让她闭上嘴的原因。“怎么这么严肃看来我这次的回击很成功啊!”原野司本来只是想回击一下当初对方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劝自己的放弃,但看着她沉默不语一副快要将自己藏在阴影里的模样,好像真的听进去了,而且情绪也异常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