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宏大案仅仅止步於拋户徐柳,其实对陈耕耘而言,其实会大不一样,起码他的罪名没那么大。
但他疑心太重了,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
他说樊天佑从里面出来后,他们把洞口封上,然后把留在外面的脚印也抹去之后开车离开,到了市区后,各自去完善自己后面的不在场证明了。
而最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樊天佑下车前,陈耕耘问他要包著菸头的手帕,说自己处理掉。
樊天佑没有犹豫,从兜里把东西掏出来给了陈耕耘。
陈耕耘打开看了看,两个菸头。
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在路上就把菸头和手帕都丟出车窗外,隨风而去。
周奕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陈耕耘机关算尽,结果却被自己儿子算计了。
显然,樊天佑早就算计好,所以提前准备了一个菸头,在矿洞里玩了一手偷梁换柱。
陈耕耘扔掉的那两个菸头都是樊天佑的,陈耕耘抽过的那个菸头,留在了矿洞里。
周奕不清楚樊天佑知不知道da检测相关的知识,但上一世他確实见过有案子通过保存了十年的菸头证物里的dna確认凶手的,所以他故意留下这个雷,就是计划有一天让陈耕耘陷入万劫不復。
可见,他从骨子里对这个父亲,充满了恨意!
陈耕耘说,五月三號他从刘保国处得到了消息,说是省里成立了专案组,要进驻宏大展开调查。
他这才知道,徐柳的人头,已经被找到了。
他心里有些慌,因为矿洞暴露得太快了,远超他的预料之外。
导致他甚至无法確认,陆小霜究竟有没有死。
他立刻找了家汽修店,把学院那辆汽车的轮胎都换了,也让洗车店做了深度清洁。
得知校长让刘保国负责配合专案组的工作后,他毛遂自荐说要帮刘保国一起对接,实际上就是想藉机打探案情,好做应对。
但梁卫太精明太难搞了,只提要求不给消息,稍微问细一点就各种用话术推打太极。
至於倪建荣,受制於上面还有两个人,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五月十二號那天,因为董露的事,梁卫去找刘保国和陈耕耘对峙。
刘保国给陈耕耘打电话让他过来后,陈耕耘走半道上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於是尝试著给倪建荣打了个电话,结果连打两个倪建荣都掛了。
他就意识到,专案组可能查到些什么东西了,但他没有想到倪建荣压根就没去。
於是又急匆匆跑回办公室把当年的確认书和退学证明找了出来。
所以他那天到刘保国办公室的时候,眼镜上才会有一层雾气。
那天,也是陈耕耘第一次,见到周奕本人。
一番交锋下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多虑了,这个叫周奕的是比同龄人强点,但要没有梁卫在,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来索他命的无常!
“最后两个问题。”周奕说,“为什么要杀肖冰以及,徐柳的骨头你们藏哪儿了”
听到这两个问题,陈耕耘活动了下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回答道:“肖冰的死,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係。”
“都怪樊天佑那小畜生,要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蠢事,我怎么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陈耕耘咬牙切齿地说。
三號专案组入驻宏大后,四號开始对徐柳在校內的社会关係展开调查,其中就包括樊天佑。
陈耕耘要求,樊天佑在每次接受问话之后,都要给他打电话匯报整个过程,防止中间出现疏漏,好及时发现並补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