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钱包里他喜欢胳膊点零钱。”
“马伟昌发现过几次”
“应—该没发现吧,我都是看里面钱多不多决定拿不拿的,里面钱多我才拿,钱少我就不会动。”
周奕发现,这个苗壮实际上並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窝囊,因为他交代的时候,始终不说偷,只说拿。
“那两次为什么会被发现偷太多了”
苗壮挠了挠头说:“第一次是没经验,拿太多了,结果很快就被他给发现了。所以我后面就学乖了,我就不敢多拿。”
“那两千那次呢”要知道这可是九七年,两千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都够在全国最贵的海城买一平米的房子了。
“那次我是实在没辙了,就偷偷从他抽屉里拿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我”
我想著说不定他以为这个信封丟了。可是没想到,他直接就说是我拿的,还拿棍子打了我。”苗壮撩开他油腻腻的头髮,露出左侧头髮下的一块头皮哭丧著脸说,“你们看,缝了好几针,现在这块头髮都没长出来呢。”
周奕眯著眼晴看了看,確实头皮上有一道显眼的伤疤,看来下手是不轻。
这倒是应验了周向东的看法,马伟昌没有周奕以为的那么老好人。
一旁的杨川站了起来,走出去,让苗壮把双手伸出来。
苗壮战战兢兢,以为自己要挨揍,嚇得下巴都快缩进脖子里了。
杨川抓起他的两条胳膊看了看,周奕知道,他是在確认苗壮有没有吸毒。
因为苗壮前面的说法是,“实在没辙了”。
频繁偷窃,一般都跟黄赌毒有关。
看苗壮这挫样,估计跟黄沾边的机率不大。
杨川检查后回到座位,冲周奕摇了摇头,说明苗壮应该也没有吸毒史。
那剩下的就是赌了。
“苗壮,你偷钱的目的是什么”
“玩儿那个水果机。”
杨川向周奕小声解释道:“跟老虎机差不多,我们这儿的游戏厅很流行这种。”
周奕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其实並不关心苗壮为什么偷钱,无非就那点破事儿。
而且他既然敢偷马伟昌的钱,就证明他绝对不止只偷过马伟昌的钱,八成他姐苗根的钱,还有他妈的钱没少偷。
怪不得要苗根去求马伟昌给他安排工作,就这么个玩意儿谁敢用。
周奕关心的,是他的交代里暴露出来的另一个问题。
“苗壮,你说这钱是你从抽屉里偷的,哪里的抽屉”周奕问。
“就採石场啊。”苗壮不假思索地回答。
“採石场那个彩钢板搭的办公室里”
“嗯。”
周奕没说话,而是翻开了手里的笔录,看了看说道:“你在刚才的审讯里交代的是,採石场办公室的钥匙只有马伟昌一个人有,是吧。”
这话一出口,苗壮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杨川一听,也反应过来了。对啊,不是说那间办公室只有马伟昌能打开吗
“你偷配了钥匙”杨川问道。
苗壮知道自己已经解释不过去了,只能点了点头。
然后交代,他不光趁机偷偷配了办公室的钥匙,还把办公桌那个上锁的抽屉的钥匙也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