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了睡穴的齐秋依旧昏睡着,睡梦中他表现得依旧非常痛苦。
仿佛身体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某种看不见的剧痛。
凌越给他把了下脉,奇怪的是对方身上没有任何伤患。
除了长时间缺乏睡眠,饮食不规律,缺乏营养。
身体居然没有任何毛病。
靠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凌越看着手机里那条匿名短信,思索良久,还是暂且没有其他动作。
她需要等齐秋醒来,给她答案。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凌越听到齐秋在说梦话。
声音含糊不清。
凌越起身,靠近了俯身去听,听到他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这是必然的,我应该接受,这是必然的……”
他应该接受的必然?
是他算出来的自己的死亡?
命数,真的是固定的无法改变的吗?
凌越站直了身,垂眸看着床上的齐秋,眼底的情绪在昏暗中明灭不定。
齐秋是在一片消毒水气味中慢慢恢复意识的,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医院特有的白色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真的被人救出来了。
而且那个人的面相,非常奇特。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似乎习惯了隐藏自己,脚步声很轻。
直到有东西被放到病床边的柜子上,齐秋才反应有些迟钝的转头看过去。
凌越看他眼神呆呆的样子,皱眉道:“太多的痛苦针让你变成白痴了吗?”
声音挺好听的。
就是说的话实在不怎么体贴病人。
虽然依旧为自己无法改变的既定死亡结局焦虑着,但不得不承认,无限逼近死亡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了回来。
齐秋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庆幸的。
哪怕这份庆幸只是转瞬即逝。
病服的衣襟被一只手揪住,齐秋被人直接扯了起来。
病床自带的小桌子被拉了起来,然后是一碗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粥。
过了两秒钟,齐秋的右手被人拉了起来,搭在小桌板上。
然后一个勺子又被塞到了他手里。
齐秋看看粥,又抬头看看双手环胸,站在病床边皱眉看着他的人。
唇角动了动,终究还是选择了先低头吃饭。
他怀疑自己再慢一点,对方很可能会一手端着粥,一手掐着他脖子直接给他灌下去。
确实在考虑是否要物理帮忙的凌越见他可以自己进食,眉心舒展了不少。
然后她就拉了凳子过来,坐在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齐秋看。
在东方人的审美中,即便面容还有几分青涩,齐秋也已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俊美少年。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点朱。
——快天亮的时候齐秋突然高烧,现在还没降下去。
但这不是关键。
凌越看的,是齐秋的长相,和无邪家老照片里的齐八爷到底有几分相似之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