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宜长公主张张嘴,又张张嘴,今天她的确看到燕家那一群了,乌泱泱来给她请安,她看着就头疼,让丫鬟端了一托盘小金鱼赏给他们,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早知如此,她再烦也要仔细看看啊。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和燕家那一群混在一起了?这也不合规矩啊,你也是的,怎么就让她跟着余辣椒一起来了,我也可以让白嬷嬷过去接她啊。”
萧真:“那是人家亲戚,是长辈,余夫人带她一起来,这才是最合规矩的。我倒是想让你派人去接她,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人家外公绝不会答应。”
佳宜长公主怔了怔,她明白了,自家儿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姑娘家里还没同意。
不对,她的儿媳妇,怎么就和余辣椒是亲戚了?
“余辣椒的亲戚?”佳宜长公主问道,余辣椒虽然是个泼妇,但出身却是极好的,即使她没有嫁进卫国公府,也是贵女中的贵女。
萧真看她一眼,这才慢悠悠说道:“卫国公府虽是远亲,但是余夫人却是她姐姐的准婆母,当然是亲戚了。”
佳宜长公主樱唇微启,怔怔一刻,扭头对萧驸马说道:“衍哥,儿子说的是我想的那个姑娘吗?”
萧驸马点点头:“应该就是。”
佳宜长公主一屁股坐到萧驸马身边,扁扁嘴,想哭,想起自己这一个时辰的妆容,又打消了哭的念头。
“本宫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要和余辣椒做亲戚了呢?儿啊,能不能断亲啊?”
萧真起身:“赵二小姐和余夫人很投缘,断亲是不可能断亲的,我把话放在这里,接下来就是你和我爹的事了,还有,娘,你最近太高调,收敛一点。”
萧真说完就走,留下佳宜长公主和萧驸马大眼瞪小眼。
直到萧真走了好久,佳宜长公主才拉着萧驸马的衣袖委屈巴巴:“衍哥,儿子凶我,我怎么就高调了?我明明很低调。”
萧驸马轻拍着她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当然,你已经很低调了,现在都在传童州水患,无论是真是假,既然圣上重视这件事,那咱们就要当成是真的,大小事情上也要注意,的确不能过分铺张,不要给那些御史留下把柄。你蕙质兰心,又深明大义,一定能处理得很好的。”
佳宜长公主点点头,都是一样的话,好大儿就能气死人,衍哥却能说到本宫心坎上,本宫都有点同情那位赵二小姐了,本宫记得那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唉,难道人家外公不同意,就自家好大儿那张能气死人的嘴,人家同意才怪。
佳宜长公主的心事从不会瞒着萧驸马,她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萧驸马哭笑不得。
“那位赵二小姐是老梁王养女,她背后站着的是梁王府,大郡主之所以会嫁到京城,也是圣上的算计,说来说去,梁王府就是圣上的眼中钉,咱们与梁王府联姻,你倒是不担心圣上的看法。”
佳宜长公主翻个白眼,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的娇憨荡然无存:“本宫都是被他害死过一回的人了,本宫九死一生,娶个儿媳妇还要看杀人凶手的脸色?如果那样,本宫还不如和你一起去长寿宫,给父皇守丹炉也好过苟且偷生。
再说,那位赵二小姐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本宫有何不满意的?”
说到这里,她又打蔫了:“咱家儿子直到现在还要以假脸视人,人家能不嫌弃他吗?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喝到媳妇茶。”
夫妻二人相对无言,千言万语,忽然全都不想说了。
春日宴之后,京城里热闹了几日,都是忙着提亲议亲的,就连永嘉帝,也给赐下了几桩亲事。
不过很快,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便从谁家和谁家联姻变成了长岭县主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