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舟叹了口气,朕如果说这是祖师爷他老人家托梦,在梦里告诉朕的,你肯定不会相信,毕竟,如朕这般有仙缘的人,万中无一!
“你就不要多问了,朕其实早就应该想到,以你母亲那般的性子,怎能容得下一个外室子,唉,朕还以为她被男色所迷,转性了呢。”
听到“男色所迷”这四个字,萧真一阵尴尬,可又觉得这四个字用在母亲身上再恰当不过。
“萧岳呢,他现在何处?”赵行舟问道。
“他现在很安全,您可放心。”萧真说道。
“朕不放心!”赵行舟怒道,“你让朕如何能放心?难道你以为就凭你,就凭你娘和萧家,就能护住他吗?护不住,你们护不住!
除了朕,这天底下除了朕,就没有人能护住他!
你知道吗?就连祖师爷也认为朕才是那个能护住他的人!
祖师爷早就看出来了!
只有你们还在自以为是,以为让他当个外室子,让他东躲西藏就能护住他?不能!不能!”
赵行舟越说越激动,老大死了,老二是野种,另外三个儿子,老三男女通吃,惹了不少麻烦,被朕远远打发到封地,眼不见心不烦,老四自幼体弱,靠着人参续命才活到十二岁,老五更惨,七岁就死了。
朕现在没有能用的儿子了,也只有赵渊这一个亲孙子了!
可现在,祖师爷告诉朕,赵渊躲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追杀,会死,会被割掉脑袋!
你让朕怎么办,朕该怎么办?
赵行舟忽然一阵绝望,赵氏皇朝难道要断在他这里了吗?
当然,皇室里还有大把的男丁,如果他想过继一个,那些人怕是能把头抢破。
但是朕为什么要过继?
赵行舟想起临睡前赵时晴的那番言论:我爹用命换来的恩荫凭什么要给别人?
是啊,朕的母后为朕争来抢来的江山,凭什么要给那些旁支?
过继绝对不行,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全都不想替别人养孩子!
赵渊,只有赵渊,朕一定要护住赵渊!
赵行舟下定决心,就像当年那样,母后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踏着一路鲜血,最终坐上那张龙椅。
只不过现在换了身份,变成朕带着孙儿。
萧真怔怔地看着赵行舟,他对这位外祖父并不熟悉,自从先太子薨逝之后,母亲便对外祖父心存怨怼,因此平时也鲜少会提起他老人家。
赵时晴每次说起他来,都要说一句老疯子,那时萧真以为他是装的。
可是现在,萧真却从赵行舟脸上,真的看到了疯狂。
老爷子受了什么刺激,真的疯癫了?
萧真一行是半夜回来的,赵时晴早就睡了,他还没有见到赵时晴,当然也就不知道赵时晴已经把鹰钩鼻的事情说出来了,如果他知道,也就能够理解赵行舟的疯狂了。
“萧岳.他在高平,很安全。”萧真说道。
赵行舟怔怔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什么观月公子,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