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啥亲戚,就是大鹅想杀头猪,给我三姨补补身子。在我家杀的,之后中午请大伙吃一顿。”
周春文自然不会说,自己家也杀猪,要不一个村的没叫,会不好意思。
所以就瞒着一些,推脱说是赵大鹅杀的。
孔二爷给灌了酒,笑着也不说话。
赵大鹅付了酒钱,有点好奇的问:“自己家酿的这酒,咋不出去卖?”
孔二爷一愣:“没那么多粮食呀,我家一年就收成个三千多斤高粱。只能出个一千多斤酒,再说了岁数大了,不想做太多。出去卖酒,太苦。有人买卖点,没人买。我就自己喝。”
“那你倒是潇洒。”赵大鹅嘿嘿嘿一笑。“对了,孔二爷,有秘方不?”
孔二爷直摇头:“没有。这玩意简单,是个人就行。不过一家酿酒一个味道,就是看那个酒曲子咋整的。那玩意吧,很难说。酒曲子好弄,就是看时候大小。放半个月,就行了。有人图快,放个几天就出来,就不对味。我这个,都放了快小半年了,所以好喝。”
赵大鹅听了点点头,随后和周春文便回去了。
赵大鹅倒不是想酿酒,不过这玩意多打听打听,没准以后能用到。
赵大鹅总是觉得,日子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得发展点第二产业,或者叫副业吧。
虽然说现在卖水也赚钱,但是那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全靠服务,以后万一不行了,自己再去想新主意,也不赶趟。
不过赵大鹅做事比较稳妥,一般都是先想着,以后再说。起码要机会成熟一些。
回了大姨家,屋子里早就坐满了人。
一屋子人抽烟,那老旱烟的味道,呛得赵大鹅差点没哭出来。
“妈呀,这群人,真是的。”
周春文撇撇嘴:“你看你大表哥,也要不学好,学抽烟呢。我和你说,大鹅以后你要找婆家,可不能找个抽烟的。”
赵大鹅嘴角一抽:“大姐,这个问题太早了点。我还没上学呢……”
“啊……对。你得上学念书,但是你万一念书一半的时候,太笨了,考不上初中,就得嫁人了。”
赵大鹅懒得搭理周春文了:太扎心了……万一自己能考上初中呢?!
过了一会,就摆上了桌子,大伙围着桌子吃饭。
这边农村其实习俗有个特别不好的地方,一般女人不上桌子。
即使到了后世,在农村吃饭,仍旧是这个样子。
习俗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就是男人一般都喝酒,这喝起来没完没了的。
动不动还划拳,喝完了还要推推牌九。
赵大鹅就很烦躁。
不过她还是个孩子,不上就不上吧。
赵大鹅就蹲在小板凳上,看着锅里。
程锦溪叹了口气,给她盛了满满当当一大盆的肉和猪血,之后拿到西边的屋子,叫赵大鹅和程锦湘过去吃饭。
程锦湘有点不太好意思:“大姐,我还是后吃吧。”
“妈,你吃你的。他们没时候吃完。吃完了,再说。”
于是几个人就在西边屋子,放了一个小的炕桌,程锦湘、赵大鹅和周春文姐妹,以及程锦溪一起就吃了起来。
饭是小米饭,菜就是酸菜炖猪肉。
赵大鹅夹了一块猪肉放嘴里:真香。
哪怕有一点肥肉,但是吃起来真好吃。
在东北,可能最令人快乐的事情,就是吃杀猪菜了吧。
要不然这冰天雪地的世界,不太容易找到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