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年提到这事就来气,这些年他递了好几封折子上去,痛陈当前吏治不清明、官员们拉帮结派,搞团团伙伙...但最后要么得了个简单的批阅,要么就石沉大海。
这会儿李丰年听见儿子来劝他,忍不住骂道:“瞧瞧你这出息,怕什么,这天香国还能让有些人只手遮天了不成?!这叫劝谏知不知道,你别管我,该说得我以后还得说!”
李纯阳便不说话了,他了解父亲的脾气,一辈子闲事也管,闲心也操,当真就没过过几天清闲日子...
李丰年眼下心情不佳,挥挥手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就这样吧,我倒要看看明天他们怎么把我带走!”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许青白终于说道:“那明天我也过来看看,如今二舅也赶回来了,明天再加上我,看看多上两张嘴,能不能把这事儿给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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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府门外人声嘈杂。
史家果然不肯就此罢休,这一次找来了帮手,仗着人多势众,欲要浩浩荡荡地一路杀进了李府。
李家大门紧闭,一众家丁操起棍棒扫帚挤在门后,将闻讯赶来的李丰年和李纯天、李纯阳三人护在中间。那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正悄悄地从门缝里往外张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门外的局势。李丰年和李纯阳两父子表情倒还算镇定,唯独李纯天慌慌张张,着急之下,已是六神无主,俨然失了方寸。
此时门外,李家的两棵蟠桃树下,乌泱泱地站了两排披甲执刀的军士。
两排军士中间,有一名武将打扮的人,大马金刀地站在门口,眼神戏谑。
又有一个锦衣公子哥在指挥着两名士兵“咚咚咚”的砸门,嘴里骂骂咧咧。
锦衣公子哥旁边,还有一个年纪不小的读书人,穿衣寒酸,正不时对着前者窃窃私语,点头哈腰。
那位锦衣公子哥正是前段日子被李家两个憨傻兄弟狂扇耳光的史家公子,名叫史东原,史家的几个嫡孙之一。此人年纪轻轻,才刚刚过了弱冠之年,却在天香国中都名气极大,是一名顶级纨绔。
在天香国里,不少年轻人都曾有幸耳闻其大名...说这位史家公子唯独爱上青楼,常常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出手又是如何如何阔绰,常常赶到各地去哄抬花魁,做那开苞之夜的入幕之宾。还说此人自诩风流,虽然身体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曾对外自号“一夜七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