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栩抬头,偷偷斜瞄了一眼台上,不巧刚好与那位煞星四目相对。
许青白微微扬了扬下巴,似在热心询问:“你不服?”
慕容栩赶紧把头低下,不敢对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慕容栩已经与许青白明里暗里交锋过几次,每一次都占不到一丁点上风,至今对这位天克之人心有余悸。
这段时间里,先是有余仙桥对着慕容栩一顿输出,在这位老供奉的又揉又捏下,慕容栩没几下就成了斗败的公鸡,再也抬不起头来。
接着,又换许青白上手,先后几次敲打,就跟打小孩儿屁股似的,不断雕磨,终于成功将其打造成了一块废玉。
先后历经两位“大师”的炮制,如今,慕容栩寻死的心倒是没了,但同样也再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对于皇位什么的,他在许青白的“帮助”下,已经看得很淡了。更何况,虽然己所不欲,但有人强人所难,他是不想看淡都不行!
管他的呢!
正如老供奉所“开导”的:
这两年来,你当这个皇帝,不就是多贪图了点酒色吗?你放心,再退回去当个亲王,一样都能有着落!
也如许青白那个煞星所“安慰”的:
其实人啊,不能太在意世俗的眼光,什么皇帝亲王的,什么面子脸皮的,做回自己就好了,自己活得痛快那才叫痛快!
……
大殿中,慕容栩就跟中了风、得了面瘫一样,全程没什么表情变化。
一位大臣上前,已经开始唾沫横飞、阴阳顿挫地大声念唱起了一份诏书:
“朕在位两载,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天地晦明,恐天授之君不在于朕矣…”
“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
“今追踵尧典,禅位于贤能…”
云云…
有三千崔嵬军操刀子镇场子,有许青白在上面虎视眈眈,禅让仪式进行得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接下来,慕容栩交出了玉玺,摘下了冕冠,又脱下身上那件明黄色的五爪飞龙袍,换上了一袭暗黄色的四爪飞蟒袍,自觉退到了左首…
“百官在列,跪迎新帝!”
许青白以刀拄地,作金石声。
殿内一干皇室宗亲、满朝文武,尽皆匍匐跪立,口呼:吾皇万岁!
万众瞩目下,只见慕容彩凤秀眉凤目,头戴宝冠,身着飞龙黄袍,进殿落座。
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许青白见慕容彩凤落座后有意无意向自己望来,他笑着微微点头,同样热心地回应,仿佛在说:“别怕,有我…”
先前那位大臣,再次郑重地打开一道新皇诏书,开始照本宣科:
其一,罢兵事。大匈四十万大军,悉数撤回。
其二,缔盟约。大匈割让魏地十六州,两朝缔结和约,互不兴兵犯境。
其三,诏其罪。建业二年,慕容栩退位,封邑幽王,为幽王。慕容栩也成为了大匈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除此之外,对此番教唆挑起两朝战祸的左膀右臂,均有惩处。石柯暂时保留武豫候的爵位,撤销他镇南将军与兵部尚书两个实职,解除兵权。何承恩也被免去了御前大太监的职位,但看在他对主子忠愚的份上,恩允他随慕容栩去往幽州养老。策划毒杀兵圣李子青的罪魁祸首韩百佛已经授首,对直接投毒的叛将项文杰,交回大越发落。
其四,稳朝纲。安阳王慕容泓入六部,统领兵权。另封裴秀为神策将军,驻防京畿要地,有乱平乱,无乱震慑宵小。
其五,立新元。废年号建业,改元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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