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活一起活(3 / 4)

埃尔雅金正欲开口,却被李漓打断。李漓用目光示意,望向正在驾驶马车的车夫,然后说:“其他的事,等我们回到城里再说。”

马车夫突然插话说:“你们就是今天下午在小镇里被那些贝都因士兵押着游街的,因为交不起吉兹亚税的那两个孩子吧?我听茶水棚的老板娘说,你们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真是太可怜了。”他说着从衣领里拿出一块木制的正方形十字架,展示给车上的人看,并安慰他们:“别担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我也是科普特人。”

埃尔雅金机智地对马车夫说:“师傅,您能尽可能快一点驾驶吗?非常感谢。”

众人不再说话。马车上静默无声,李漓开始仔细打量这对姐弟。雅各的皮肤因长期暴露在阳光下而显得黝黑,带有一种被风吹日晒后的黄色调。他的眼睛深邃且流露出疲倦,仿佛在诉说着他年幼时就已经承受的艰苦生活。雅各的头发显得稀疏而凌乱,长长的发丝任意地垂落到肩膀上,似乎从未经过修剪。他的耳朵上挂着一副朴素的木制耳环,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不仅是家族的象征,也寄托着对未来的希望。他身穿一件破旧的棉布衬衫,衬衫上布满了补丁和污渍,显露出生活的不易。雅各的裤子同样破烂不堪,多处补丁使得原本的颜色难以分辨。他脚上穿的是一双磨损严重的麻鞋,鞋底几乎被磨平,凸显出他们的贫穷。

与雅各相似,玛尔塔也穿着一件由粗糙布料制成的长袍。多年的洗涤和穿戴已使得长袍褪色和破破烂烂,到处是补丁。这些补丁不仅是因为她无法负担新衣物的标志,更是她用布料残余勉强修补生活的证明。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简陋的麻鞋,无任何装饰,只是基本的脚部保护。

然而,玛尔塔的面容与她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她的皮肤光滑细腻,似乌木般光泽。她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当她微笑时,她的嘴唇像盛开的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柔软。她的鼻梁高挺而精致,为她的脸庞增添了一抹俏皮的美。玛尔塔的长发乌黑亮丽,常常梳成几束简单的辫子,增添了她清纯可爱的气质。尽管生活艰难,但她的容貌仍显得格外出众,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美丽。

突然,一声紧迫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当众人回头望去时,远处的尘土中透露出骑兵队的轮廓,从他们的装束和旗帜上可以判断,这些是法蒂玛王朝的骑兵。马车夫迅速调转方向,驱车向西北侧奔驰,意图穿越法蒂玛王朝与邻近酋邦的边界,希望进入酋邦领地以逃避追兵。然而,满载着六人的马车无法加速,而身后的骑兵队却毫不畏惧地紧追不舍,越来越近。

突如其来,一支箭矢呼啸而来,精准地射中了雅各的大腿。尽管痛苦万分,雅各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玛尔塔顿时慌乱地扑到雅各身上,用身体护住他,防止再有箭矢射中他的要害。紧接着,另一箭矢飞来,射中了埃尔雅金的手臂,他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发出了一声惨叫,无力地伏在马车的扶栏上。

由于马车夫受到惊吓,一个不慎,马车的一个车轮碾压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导致车身突然向一侧倾斜。李漓在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中失去平衡,从车上翻落。蓓赫纳兹迅速反应,猛地跳下车,赶到李漓身旁。而此时,十多名骑兵已经迅速靠近,包围了李漓和蓓赫纳兹。

“别管我,快走!把莎伦带去威尼斯,拜托了!”李漓向马车上的埃尔雅金高声喊道,眼中充满了坚决。

“快停车!”埃尔雅金对马车夫大声呼喊。

“停下来所有人都会死!”马车夫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没有停下马车,反而加速驱赶着马车逃离。埃尔雅金一手紧紧扶着马车的扶栏,面对剧痛却无法动弹,他无奈地向后望去,看着李漓、蓓赫纳兹和那些紧随其后的骑兵,随后大声喊道:“艾塞德,你们先投降求生吧,等我回去会花钱来赎你们的!”雅各和玛尔塔听到这话,泪水涌出,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紧张的对峙中,一个骑在马上的士兵大声向其他同伴喊道:“下午袭击税务官的就是这两个人。”这名士兵正是士兵戊,就是那个在傍晚被蓓赫纳兹一拳击倒、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令人惊讶的是,他当时展现的受伤样子,原来都是一场精心的演出。

李漓迅速站起身来,尽管他从马车上摔落,但除了一些皮外伤,幸运地并未有更严重的损伤。蓓赫纳兹则再次摘下身上的罩袍,露出了她的黑色紧身战衣。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骑兵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形成了一个紧闭的圆环,围绕着李漓和蓓赫纳兹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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