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薄纱笼罩潘菲利亚城东门外隘口,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晨曦微光透过雾气洒在丘陵与草地上,映出一片冷清而肃杀的景象。隘口狭窄如瓶颈,两侧丘陵起伏,灌木丛生,风吹过时发出低低的“沙沙”声,仿佛大地在低语。獬豸营的队伍在雾中悄然逼近,一千余百余名士兵步伐沉重而坚定,长矛林立,盾牌相连,弓弩手分列两翼,队列虽疲惫却透着一股决死的杀气。贝托特骑马在前,宽刃剑挂在腰间,盔甲上满是血污与划痕,他的目光冷峻如刀,扫视着隘口前方。
獬豸营停下脚步,贝托特挥手示意列阵,盾牌手组成半月形阵型,长矛手紧随其后,弓弩手分列两翼,与猰貐营遥相对峙。晨雾渐散,火光映照下,两军阵型清晰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紧张气息。猰貐营已在此设防,三百名士兵列阵于隘口中央,盾牌与长矛组成一道防线,弓弩手隐于两侧丘陵,人数虽少,却占据地利。熊二站在阵前,身形如熊,身披厚重铁甲,甲片在晨光下泛着暗光,手持一柄巨大的双刃斧,斧面宽阔,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的脸庞粗犷,满是胡茬,浓眉下的一双眼睛透着忠勇却略显木讷的神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透着一股战场老兵的坚韧。
贝托特策马上前几步,宽刃剑在手,低吼道:“熊二,你带着猰貐营在这儿干什么?是要挡我们的路吗?”他的声音粗哑而低沉,带着几分怒意,剑锋指向熊二,眼中燃起一丝挑衅的火光。马蹄踏在泥土上,发出“嗒嗒”的闷响,战马喷着白气,低声嘶鸣,似也感受到主人的战意。
熊二紧握双刃斧,斧柄被他粗大的手掌攥得微微变形,他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獬豸营的阵势,低声道:“贝托特,放下武器投降吧!为了安托利亚的稳定,别再打下去了。你杀了加尔比恩,虎贲营都溃了,主人留下的这点家底快要被你们这群自私的家伙们彻底耗完了,现在你还想造反?你和你姐都疯了吗?”他的声音粗哑而低沉,透着一股劝诫的意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带着几分固执。他猛地抬起头,双刃斧在手中微微一颤,斧面映着火光,泛出一抹寒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想想那些百姓,别让血再流了!”
贝托特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低声道:“投降?熊二,你脑子是不是被石头砸过?贝尔特鲁德失德失政,又设计害我外甥女险些丧命,还要栽赃我们造反!你还为她卖命?你才是疯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指向熊二,眼中怒火熊熊,“熊二,你若还有点良心,就让开路,别逼我动手!”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决绝,马蹄踏地,扬起一小片尘土,战马低鸣,似在回应他的怒意。
雷金琳特掀开车帘,抱着布伦希尔德走下马车,袍角在晨风中微微摆动,沾满泥土与血迹的深蓝色长袍透着一股冷厉。她站在贝托特身旁,低头凝视怀中熟睡的女儿,小脸苍白却平静,呼吸细微。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熊二,低声道:“熊二,你少在这儿装好人!贝尔特鲁德想害我女儿,我要把她拉下来,不能留给她第二次机会!你若还有良心,就别挡我们的路!”她的声音冷厉而颤抖,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绝,泪光在眼眶中闪烁,却被她强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