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桑昆也学着关羽来了一句,虎女岂可配犬子,联姻无疾而终。
两人之间的嫌隙,早已如草原上的裂谷,难以弥合。
“哈哈哈~”
听完信使的汇报,桑昆仰头发出一阵刺耳狂笑:“铁木真?那个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的窝囊废,还妄想带领士兵打败敌人?”
“想当年,蔑儿乞人突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人被人掳走,还给他生下了一个蔑儿乞人血脉的儿子,哈哈哈~”
“如此无能,连自家女人都守不住,又怎能守住疆土,带领将士冲锋陷阵?”
这个时代有一种传统,名叫‘杀首子’。
指的是,抢来的女人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在无法确定真正生父的情况下,往往会杀掉这个孩子。
以此来保证血统的纯正,保证权力不会落入其他家族的手中。
所以,在明知道术赤的血脉存疑的情况下,铁木真还坚持认他为长子。
这种行为,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妥妥的冤大头,在草原上已经沦为笑柄。
“这次九部联军来袭,他乞颜部被打得节节败退,不正是他无能的最好证明?”
“我看他就是草原上的独狼,看似凶狠,实则懦弱,遇到危险,只会夹着尾巴逃窜。”
桑昆猛地抓起酒囊,狠狠灌了一大口马奶酒,酒水顺着他杂乱的胡须肆意流淌。
在桑昆旁边,坐着的是一名克烈部将领,名叫必勒格·别乞。
他是桑昆这一派系的人,对铁木真也没有太大好感。
这也是王罕派两人来乃蛮边境统兵的原因。
“阿兰塞长城向南不远,就是金国人的领土。”
“铁木真是想借用金国人的帮助,来抵挡扎木合联军。”
“我们是草原的勇士,铁木真如此行径,无异于引狼入室,与那些背叛草原的懦夫有何区别?”必勒格·别乞沉声说道。
“铁木真恐怕已经忘记了,他的祖先俺巴汗是如何被金国人残忍杀死的了。”桑昆冷笑说道。
这就是他瞧不起铁木真的原因,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虽然明面上对他父亲极尽恭维,一副忠诚义子的形象,但桑昆却清楚的知道,铁木真那张忠厚老实的面孔之下,隐藏的是何等的野心。
所以,桑昆一直在劝说王罕发兵消灭乞颜部。
可是奈何,王罕不相信自己的话,坚持认为铁木真还有利用价值。
终归有一天会养虎为患的。
“王子殿下,大汗已然出兵策应乞颜部,咱们~”一名将领轻声说道。
桑昆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道:“哼!我们的任务是对面的乃蛮人和辽国军队。”
“铁木真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最好让他和九部联军拼个你死我活,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克烈部才可坐收渔利。”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亲兵走进汇报:“殿下,前去乃蛮部的探骑回来了。”
“让他进来。”桑昆喝道。
可当听闻探骑的汇报之后,他的神色却是忽变。
“什么?”
“战败了?”
桑昆霍然起身,腰间佩刀‘哐当’一声撞在案几上,惊得帐内烛火剧烈摇晃,投在毡帐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探骑单膝跪地,仓皇的说道:“末将遇见了几名乃蛮士兵,据他们所说,乃蛮部在辽军的强攻之下,全线溃败,汗庭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不亦鲁黑汗已经被辽军斩杀,太阳汗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听到这话的桑昆,脸色凝重,眉头拧成了麻花。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乃蛮大军足足有三万多人马,就这样被辽军打败了?”
桑昆一脸的不可置信,在帐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