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李继筠小声安慰道:“继捧不怕,大哥会保护你的!”
李继捧点了点头,更紧得靠了过去,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李光睿抬眸扫了他们两眼,眼神中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
“夏州要是不降,我党项还有机会,如今...如今...”
李继筠淡淡道:“若是不降,爹你还有命吗?”
“眼下活着还不如死了,我李光睿何时受过此等屈辱!”李光睿怒道。
听到囚车中动静,旁边曹璨用刀柄敲了敲,笑着道:“安静,不然惹怒了官家,可真要死了,亏不亏啊!”
曹璨虽是笑着,可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意却不是像开玩笑的模样,李光睿哼了一声转开脑袋,囚车重新恢复了安静。
不远处,赵德昭刚刚被赵匡胤扶起,父子二人携手上了御驾,不久后,大军重新动了起来,朝着城中走去。
曹璨昂首挺胸骑在马上,这次打党项可打得痛快,太痛快了!
只可惜曹十娘同归义军留在夏州,还得再有一阵才能见面了。
御驾上,赵匡胤满面笑意,自己这个儿子当真是哪哪都好,河西这块地方,总算是打通了,今后不管是军事防御上,还是贸易往来上,都能便利不少啊!
算算账,防御上可以省一笔开支,贸易上能赚一笔,这两厢一合...大宋户部又能多出一笔银钱来。
“二郎看着黑了些!”赵匡胤看着赵德昭比出发前黑了几个度的脸庞,“不过看着壮实了不少!”
赵德昭好笑,自己怎么会壮实?
这些时日自己只下达军令罢了,顶多守了守凉州城活动了下手脚,其他五州,他看都没去看一眼。
不过因为粮草充足,不用刻意节省吃食,是以看着胖了些!
赵德昭笑了笑,遂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可惜,折将军病重,府州的消息说怕是撑不了几日,延瑛和折御卿径自回了府谷去,到时候永安军节度使一职...”
折御勋身体一直不大好,是以一旦带兵,都是弟弟折御卿出面,他则坐镇府州。
收到的信函上说,折御勋此次因为秋寒身体便一直不大好,折御卿离开后又操劳使得旧疾复发且来势汹汹,听闻党项已平便再也撑不住,已是晕了数日。
折御卿本来是要留在银州的,赵德昭得知这个情况后,让邹进带兵驻守银州,折御卿同杨延瑛便紧急回了府州去,生怕见不上折御勋最后一面。
“你怎么看?”赵匡胤问道:“折家在府州,最大的作用便是镇住党项,如今党项已灭,五州尽归我大宋,不若就调晋禁军将领去府州,折御卿...可升入京中!”
看似升,实则却是削了他的兵权啊!
“臣以为,暂且无需如此,”赵德昭说道:“眼下五州虽是收回,但还有不少党项部落散居在河西等处,且折家忠勇,若朝廷太快收了他们兵权,未免太让人寒心...”
就算要过河拆桥,可这一只脚还在桥面上呢就要拆,真不怕自己掉河里沾了一身水啊。
就算能顺利上岸,可到底还是湿了身。
“既然如此,届时,就让折御卿继任永安军节度使吧!”赵匡胤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