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耶律鸿德临死前问道。
萧讨古放下手中放了毒药的汤碗,半跪在耶律鸿德面前,看着他口中溢出鲜血叹气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辽国现如今还能怎么跟宋国打?我们大辽原先还能有五十万兵马,要是休养生息一番,说不定还能和宋国对峙,可现在呢...”
“你怕死!”耶律鸿德胸口巨疼,咳出一阵血沫。
“你当然不怕死,死的都是冲在前头的将士们!”
萧讨古脸色阴沉,“宋国要山后九州,把将士们、百姓们撤回来,烧了粮仓军器库,给他们九座空城就是了,现在呢?完颜部反了、渤海人也反了,陛下,再打下去,怕是连奚族、室韦军都要反了,到时候咱们大辽,可要四分五裂,重新回到草原上逐水而居吗?”
耶律鸿德一阵阵发晕,眼前也模糊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开封时的生活,如果自己没有回来,是不是日子比现在要自在多了?
萧讨古看着耶律鸿德断了气,而后朝外吩咐,陛下连日操劳,身体不适,又因接连战败郁结于心,这才支撑不住,殡天了!
耶律郑哥很快被推上位,萧讨古仍旧是南院大王,但借皇帝旨意又给自己封了军政宰相,也就是说,眼下虽然耶律郑哥是皇帝,但一应事务,却是萧讨古的意思。
同时,萧讨古拟了旨意送到中京,命耶律奚底原地待命,不得率领宫帐军妄动,朝廷已是决定同宋国议和。
“定是这贼杀了陛下!”耶律折本恨道:“陛下年轻身体康健,怎么说没就没了?咱们出发的时候还好好的。”
耶律奚底点头,“本王知道。”
“在前头打仗的是我们,他在上京好吃好喝的,居然还封自己军政宰相?末将不服,大王,我们打回上京去,他能做,大王您也能做,咱们兵马可比萧讨古多,陛下旨意宫帐军由大王您调动,这旨意可还在大王手中。”
“陛下殡天,这旨意他们不一定还认!”耶律奚底负手看向南方,“再说这个时候内讧不是好事,我大辽不能再乱了,况且,陛下太过冲动,此前种种决策的确不妥...”
“难道咱们就这么认了吗?”耶律折本不服。
“陛下已经死了,耶律郑哥即位也无可厚非,我们就算回去,又能改变什么?”
耶律奚底回过身,“说不定上京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陷阱,等着我们踏进去,回封信给萧讨古,就说此事我们知道了,但为了防范宋军北进,本王驻守中京,以防万一,他不会拒绝的。”
耶律折本听了这话,知道耶律奚底心中自有打算,虽是不平,但也没有办法,领了命便退了下去。
宋辽之间的战火便因为耶律鸿德的非自然死亡而停了下来,宋军将领占据山后九州,修城驻防练兵,俨然已经将这些州城看做自己领土。
九州的百姓起先还担忧着,不过见一切井井有条,且除了对契丹贵族有警示、上交了兵刃铁器之外,其余并未有特别大的影响,这才慢慢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之中。
一个月后,自上京发出的议和国书,送到了开封皇宫,赵匡胤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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