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夫,您既然能看透根源,一定有办法医治的,是不是?求您救救清竹!无论需要什么珍贵药材,或者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武安侯府倾尽全力也在所不惜!”
楚天青看着侯夫人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泪水,道出了眼下最根本的困境。
“夫人,医者治病,首要便是望、闻、问、切,这都需要与病人接触、沟通。可小姐这‘厌男之症’,最核心的症状就是对陌生男子的极度恐惧和排斥。”
“别说让我近身诊脉、观察气色、询问病情了,恐怕她只是离我十丈之内,躲我像躲毒蛇猛兽一样,甚至可能引发更严重的身体和心理反应。”
“这第一步,接触病人,就已经像天堑一样难以跨越了。”
他摊开手,显得无奈又挫败。
“一个大夫,就算满腹医术,可如果连病人的面都见不到,声音都听不得,又该从哪里入手去疏导她的心结、化解她的恐惧呢?这......这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侯夫人脸上的希望瞬间消失,只剩下更深的绝望。
她何尝不知道女儿现在的状态?
清竹连府里的男仆都容不得靠近,更何况一个陌生的男大夫?
楚天青的话,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那点微弱火苗。
楚天青也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能让自已“存在”于治疗中,却又不会立刻引发侯清竹强烈的排斥反应。
厌男症的核心是心理障碍,需要沟通、疏导、建立信任,才能逐步化解她对男性的恐惧和厌恶。
但所有治疗手段的第一步。
医患接触。
恰恰是侯清竹最恐惧、最抗拒的环节。
在她眼中,他楚天青不是一个大夫,而是一个充满威胁的“男人”符号。
“这第一步......到底该怎么迈出去?”
楚天青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医馆里熟悉的陈设。
侯夫人见楚天青眉头紧皱,忍不住说道。
“楚大夫!不见面是否可行?比如......比如宫里头贵人用的‘悬丝诊脉’?或者......或者立一道屏风?我让清竹坐在屏风后面,大夫您隔着屏风问话?再不然......让她写下病情,由我转交给您?”
楚天青闻言,无奈地摇头。
“诊脉诊的是脏腑之事,对于心病来说却是隔靴搔痒。”
“至于屏风隔问,那也是自欺欺人,声音,同样是刺激之源。”
“还有这书信交流,不但费时费力,而且情绪也不一定能被笔墨书写。”
听到这话,侯夫人有些绝望。
“那您说怎么办,有什么方法能够骗到她?”
楚天青无奈的摇了摇气,他现在也没有头绪。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外。
侯清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此刻,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母亲......”
侯清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您......您竟然也这样......算计我?”
嗯?
听到这话,楚天青也是颇为无语。
算计?
想法给你治病,还成算计你了?
啧,你们这“泛精神病”的心理逻辑,我是真的搞不懂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