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乎段煨的预料之外,姜耀此时没有在潼关城内休息,而是就在潼关大营。非但如此,除了领他进来的那个戴着铁面具的“杨彦”之外,姜耀身边还站着一个段煨的熟人。
“李堪?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李堪轻笑一声,道:“要论领兵打仗,十个我李堪也比不过伱一个老段。但是,若论起审时度势来,恐怕你老段还是要比我差上一点。”
段煨道:“所以,李堪你也觉得,李傕所说的对付姜大帅的法子,并不靠谱?”
“什么克制骑兵的手段?”李堪满脸不屑,道:“他李傕但凡有半点对付姜大帅的手段,能气急败坏把亲侄子都杀了?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紧接着,李堪又转脸向姜耀看来,满脸谄媚之色,道:“其实,我今日弃暗投明,也不是光是看出来李傕必败。主要是敬仰姜大帅的为人。姜大帅兴仁义之师,爱民如子,解民倒悬,明镜高悬……”
“行了!行了!”
姜耀太明白,这帮西凉军阀的臭德行了。很显然,这李堪粗鄙无文,既想表忠心,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
他摆了摆手,道:“李堪你今天既然是第一个弃暗投明的,本帅必不会怀疑你的忠心。只要日后继续忠心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愿为姜帅效死!”
姜耀又向段煨看来,道:“故太尉段公,凭一万二千勇士,血战十余年,平定西羌之乱,对我华夏居功甚伟。虽然他后来和阉宦勾结,做了不少错事,但瑕不掩瑜,吾对故太尉段公一直甚是敬仰。你作为段太尉的亲兄弟,能主动来投,让你我免了刀兵相见,吾心中甚喜啊。”
所谓故太尉段公,就是段颎段纪明了。
段颎多么牛逼?
其人在西羌杀得人头滚滚,已经不仅仅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了,大人听了他的名字都吓得哆嗦。
据说,贾诩年轻的时候,一行十余人被叛乱的氐人抓住了。贾诩灵机一动,说我是段公(段颎)的外孙。人的名,树的影,那些氐人即便已经叛乱,也不敢真的惹怒了段颎这个大魔头,果然放了贾诩。
对于段颎的族人,姜耀确实高看一眼。
段煨赶紧大礼参拜,道:“家兄得姜大帅一赞,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无限荣光。就是我段氏全族,都深感与有荣焉。末将,乃至段氏全族,愿为姜大帅效死!”
“很好,今晚整好有用到你和李堪的时候。坐!先坐吧!”
“是。”
姜耀、李堪、段煨重新落座。
姜耀这才继续道:“吾打算,今晚三更亲自率军,进入你和李堪的营寨。三更四刻,准时出击,破关中联军大营。”
段煨愕然:“所以,姜帅今晚就要动手?”
姜耀道:“其实,即便没有你们两个来投,我今夜也是要尝试夜袭关中联军大营的。如今有了你们二人之助,更应出击。哼,明日决战?魏延那里有了战果,关中联军军心大乱,我为什么要明日再动手?给李傕逃跑的时间吗?
“但是,士卒们多有雀盲之症,夜间看不甚分明,难分敌我,胜负难料。明天白天,姜大帅却可轻易破了关中联军。今夜袭营,似乎……似乎……不必如此冒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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