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传来,贵妃就病倒了。
闭门谢客。
就连管理宫务的皇后金印,也让人送到紫宸殿。
周元载错愕,“她想干嘛?”
“娘娘病了,不能起身操持宫务。”宫人回话的时候,恨不得头低到地里去,生怕被迁怒。
“呵。”周元载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她这是和朕拿乔了?一大把年纪,都做祖母的人了,这会还要跟嫔妃争宠斗气?”
无人敢应声。
周元载气得扔了茶盏,“她要病就病吧,朕看她要病到何时?!”
贵妃这次好像真铁了心,甚至连宸王都不见,宸王跪在殿外急得不行,“母妃好歹见我一见,到底病的多重,不要瞒着儿子呀。”
贵妃等了三日。
陛下不曾过来看看望,元妃也大张旗鼓的搬进凤鸣宫。
她凄然一笑,“二十余年侍奉,原来是郎心似铁。”
她闭上眼睛,拒绝进食。
长公主听闻后,过来探望也是劝诫,“你是宫里的老人,这宫里得宠又失宠的人你见得多了,她们是过江之鲫,你是稳坐钓鱼台,怎么还会为这种小事糟践自己。”
“我在意的不是元妃。”
“是陛下。”
此时贵妃已经有一天未进水米,保养得体的脸上很快就显现出倦容,“陛下辱我至此,我活着也无益,不如死了干净。”
“你说胡话,陛下怎么会糟践你?”长公主摇头。
“元,始也,源也,大也,陛下不立皇后,我觍居贵妃多年,执掌宫务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元妃得以称号,居住凤鸣宫,等到生下皇子,陛下爱之重之,再许以高位。”
“到时候,不止我是一个笑话,我的儿子,我的娘家,都要跟着被奚落,难道我等到那个时候再去死吗?”
贵妃泪珠如雨帘,绵延不尽。
“她是占了姓氏的光,又不是你说的那几个意思。”长公主劝道,“你多想了,陛下心里明白,不会胡来,元妃,也仅此而已,你的地位不可撼动。”
“早在年前,殿下能想到后宫有元妃这么一号人物吗?”
“她害得陛下落水,重病缠身,但是陛下醒来就要她进宫,接连盛宠,凤鸣宫仅次于皇后的凤仪宫,陛下眼都不眨就给他了,以后陛下再为她做任何事都有可能。”
“毕竟是陛下亲口说的,她像皇后。”
天气好时,晏子归常去宫后苑,自然也常和淑妃偶遇,两人围在鱼池说话,晏子归散着鱼食,后宫的争宠和她不相干,她看个热闹。
淑妃倒是皱着眉,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