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泽出宫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临街的酒楼,找了包间坐下等人。
早在出宫时他就让家丁去请晏辞过来。
晏辞来的很快,“林大人好雅兴,何不去家中,酒饭更合胃口,说话也更方便。”
“我没有时间,就长话短说。”林中则并不和他寒暄,“你找人上折子请立新后,从宫外另选新后。”
晏辞如今还在家养身体,并未有官职在身。
晏辞错愕,“为什么?”他都不在朝上,实在不必要淌这趟浑水。
“这是你女儿的主意。”林中泽说,“如此解陛下燃眉之急的妙计,我可不能专功。”
“你上书请立新后,我上书让陛下晋贵妃为皇贵妃。”
晏辞犹疑,他倒是明白林中泽的意思,但是他这个身份,是不是不太合适,他也要为晏子归着想,万一以后轮到她到这样的境地,别人拿他说过的话来堵她,怎么办?
“其实继后从后宫出的例子比比皆是,扶妾为正也不是稀罕事,总归都是借口,都有说头。”林中泽说,“外界对子归专宠一事已有微词,现在你出来说礼法的事,正好让他们安心,子归乃至于晏家都没有对太子妃取而代之的野心。”
晏辞没说话,那未来的事哪说的准,万一晏子归真有机会做正妻,难道他还要劝孩子放弃?本来就委屈了她。
“现在立后一事僵持,是因为陛下不想立后,等到子归的时候,一切就看太子的意思。”只要太子支持晏子归,那朝臣的反对也不重要。
“我去找她舅舅上折子。”晏辞说。
林中泽约好明日早上上朝宋光先上书,他过后去给陛下建议,给贵妃晋位。
晏辞去岳丈家,和大舅哥宋光喝酒商议,这个折子上,倒是没有问题,就是得罪贵妃一系也不怕,他们是为陛下解忧。
“只是这林大人虽然是子归的老师,却不愿意子归好呢。”宋光道,这件事完全可以他一个人解决,但是他要拆解出两件事,还非要拉晏家下水。
是警示,是提点呢。
“他其实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子归有子有宠,暂避锋芒是应该的。”晏辞叹气,他是子归的老师,更是太子的老师,他希望太子白璧无瑕,子归就不能做他的污点。
第二日朝上,宋光出列请陛下广开选秀,另立新后。
之前都劝着陛下立贵妃为后的臣子纷纷扭头看他,宋大人挺起胸膛,“民间男子丧妻,也是要请媒人另找继室,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自然要择立新妇。”
有人出来说贵妃这些年劳苦功高,侍奉陛下,管理后宫,未曾有差错,出身名门,育有子嗣。
“你不能把后宫的娘娘比作寻常的妾室,自古以来,继后从后宫嫔妃出的几率是最高的。”
“贵妃侍奉陛下,是她应该做的,她现在仗着年资高,向陛下索要回报,那她早说呀,早说她不愿意当这个贵妃,后宫有的是人愿意当贵妃。”宋大人平日不声不响,没想到说话是点炮风格,“陛下又不曾骗她。”
“当初让她以贵妃之位掌管后宫,她美滋滋的,现在以死相逼,倒是把陛下陷入不义之地。”
“元妃?区区元妃,何以伤心,陛下又不是要立她为后?那我还说入朝为官就能出将入相,若到年岁还不能官拜一品,就是陛下负我,要以死明志。”
周元载轻咳一声制止,点到即止就可,再说就难听了,“行了,朕让你们上言立后,都是各抒己见,朕再琢磨。”
此话一出,众人就明白,贵妃要死要活这一遭,是不能如愿了。
下朝后,林中泽向周元载建议,“给贵妃再抬一个品阶,皇贵妃,皇字尊贵,贵妃也算能得其所,抚其不平。”
周元载思考一番,觉得此举甚好,于是召礼部前来,商议皇贵妃的一应待遇。
位同副后,在皇后缺位时统领六宫。贵妃之前做的就是这些,那再给她加半幅凤驾,除礼服外,所用服饰金冠可同皇后齐,寿辰可受内外命妇拜贺。
如此就差不多了,周元载这次对贵妃彻底没了耐心,所做不过是为了将此事尽早掀过去。
晋了皇贵妃,那就再晋淑妃为贵妃,毕竟好事成双嘛。
再同内司吩咐,元妃暂领嫔位份例,所在凤鸣宫改名清音宫。既然是祸头子,那也象征性降一降,还让内司务必将此事让宫人尽知,贵妃这次是大获全胜,别再揪着不放了。
贵妃收到皇贵妃的册贴,面色苍白,几无人色。
为什么她以死相逼,还是不能圆满。
皇贵妃?
陛下为了不立她为后,竟然生造出一级。
“娘娘,你谢恩吧。”宫人劝她,“再坚持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你也得为宸王着想。”
“给本宫上点汤饭,等本宫有些力气,还要去紫宸殿谢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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