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识德和严泽奇跟着自家大人身后进了紫宸殿。
晏辞和严实先要请罪,没有管好小孩,让他们偷跑出去,在前线紧张的地方还让人分心担忧他们的安全,实在不该。
小孩也规规矩矩跪着。
“都起来。”周洄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听说你们在温陵各自剿匪三十人以上,功绩已经可以当校尉。”
“严泽奇将门虎子,识德也不遑多让。”
严实推拒,他们隐姓埋名去参军,功绩不能归于他们个人,不然日后京城中年轻儿郎都有样学样,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周洄说他严肃,问严泽奇想干什么,严泽奇在父亲的眼神提示下,不甘不愿,“愿为陛下亲卫。”
搞什么,费这么大劲,又回到原来的起点,白忙活一场。
到底谁喜欢看大门巡逻宫墙啊。
周洄只笑笑,又看向晏识德,“识德想去哪?”
晏识德直直跪下,“我想去嘉兰关。”
晏辞紧跟着跪下,“小儿鲁莽乱说,请陛下不要在意。”
周洄脸上笑容淡了些,摆摆手,暂时不说这些,“自你跑出京后,皇后就一直担忧你,你去凤仪宫给娘娘请个安吧。”
晏识德应是。
到了凤仪宫,晏子归上下看他,还是外面的风霜炼人,晏识德出去一趟,不再像金玉窝里堆出的公子哥,个子也高了些,风尘仆仆简单擦洗就进宫面圣,像个男人了。
晏子归命人端水来伺候三少爷净面,她坐在一侧问,温陵情形如何,水匪如何?
“并不是简单的水匪。”晏识德老实回道,“倭人挑头,还有高丽人掺杂在里面,内应的水匪好解决,其余的,他们一打就退回海上去,我们没有大船,不能主动出击,只能被动防御。”
“主要是在水上打,还是在岸边打?”晏子归问,“你会凫水吗?”
“我是现学的,严泽奇小时候年年在金池玩水,他熟。”晏识德嘟囔,文官的孩子不让这么玩,说是有辱斯文。
要是早让他学了,他也不用多喝那么多海水。
“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晏子归问他,“听陛下说你杀了人头立了军功,要真是你自己杀了三十多个,可真了不起。”
“不是真的,难道还能是别人给我的人头?”晏识德不服气,他和严泽奇会暴露身份就是记人头的时候,有人要分他们的人头,晏识德沉不住气叫破身份,结果见了主将马上就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