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心感此事关系重大,立刻禀报刘循。
可刚收拾好要出门,刘循的侍卫就到了:“大公子请先生入堂议事。”
“可是主公有消息了?”
“未曾听说。”
费祎拱手对周不疑:“既有关机要,公子可否与我同去?”
周不疑故作担忧:“倘若大公子欲擒我以献曹操,却当如何?”
费祎慨然道:“我必拼死相保。”
“好,那我就随你去一趟。”
于是,二人乘车驾,立往成都府堂而去。
至成都府堂,费祎将周不疑暂歇于堂外,自身整冠而入。
堂中,刘循未及弱冠,面上犹带青衿之气。
纵有上位者威仪,举止之间,却显得焦急而无措。
因为现在,他的父亲就在别人手里。
堂下,文武各立两旁。
文官黄权在首,身后是费观、费祎、王连、董和、秦宓、彭羕等士。
武将吴懿为先,身后是邓贤、吴班、雷同、吴兰、张翼、句扶等将。
还有庞羲、严颜、张任各执一军,驻守巴东、巴中、巴西三地,以御北方张鲁之军。
此时此刻,刘循面显急迫。
“各位,父亲与舍弟往绵竹已逾数旬,按说归期早至,缘何不见父亲归来。诸位可有计较?”
众人能有何计较,大家也同样着急。
商量了半晌,黄权给出个主意:“主公恐为曹操所制,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催促。”
刘循想了想:“亦别无他法,便依先生。”
当即欲指派人往绵竹曹营,催促放归刘璋。
费祎心忧周不疑所言为真,若如此,当尽早做应对之策。
当即拱手道:“按常理度之,既有二公子为质于彼,主公理当早还。今逾期未返,恐为曹操所胁。大公子,非是我言及不祥,然我等须预为绸缪,以备不虞。”
刘循心中亦想到可怕的后果,但未敢面对。
今闻费祎此言,含泪叹气:“你是说,父亲他可能……”
费祎亦感慨道:“曹操乃当世奸雄,外示仁德,内实狠辣。昔曾暗害有功之臣,若使其欲彻底掌控益州,囚制主公,亦未可知啊!”
大家心中也都明白。
使刘璋续掌益州而附于孟德,与孟德亲据益州,意义是不一样的。
董和叹息道:“若如此,曹操以主公为质,命公子开城,却当如何?”
这也是刘循最担忧之事。
费观问道:“公子暂安,主公临行时如何吩咐?”
刘循叹道:“父亲临走曾言,其若不归,断不可开城,然……”
显然,此时刘循亦不知何措。
真把刘璋安排到城下,以其命相逼其开城,他开是不开?
此时大家也都没了主意。
这时,费祎又上前一步:“大公子,我等虽无良策,然近见一人,乃皇叔东床、诸葛高弟,荆襄素称神童者周不疑也。或可问计于他。”
刘循急迫道:“快请先生入堂。”
很快,周不疑款步入堂,拱手施礼:“周不疑见过大公子。”
刘循叹息,请求道:“今家父为孟德所制,料先生已知之。念及刘氏姻亲之谊,敢问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周不疑看了一眼左右文臣武将,心中已有计较。
现在刘循最担心的乃是曹操将刘璋押城下,逼其开城投降。
然而,周不疑却知道,曹操绝不会这么做。
不是曹操不想夺益州。
也不是曹操不知道,这是夺益州最简单的方法。
但曹操绝对有着更深层的考量。
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
将面临两种结果。
其一,刘璋哭着请儿子开城门。
其二,刘璋拼死表达态度,让儿子不许开门。
刘璋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