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主公刘璋纳土归附,曹孟德不战而屈人之兵,得益州诸郡望风来投。
毕竟,随主来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不算投降,而且还是忠义之举。
唯独成都城,坚守不出,尚难攻克。
曹操亦显人主之胸襟与器量。
于益州诸将皆示以殊渥恩礼,凡来归者即拜官赐爵,全无吝啬。
是以虽有文士武将疑于曹操,然以其封赏逾厚,比较侍奉刘璋时更得优渥,遂不复介怀。
人总是要往上走的嘛!
更何况,自己没有对不起主公的地方。
像庞羲、严颜、刘璝、泠苞都加官进爵,王累、孟达等将更是赏赐丰厚。
至于成都之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拿来较真也就没意思了。
张松就不用提了。
经过南下益州这一战的功劳,只要自己不作死,今后是要位列九卿的。
只是,自收复广汉得归。
他伏案大哭。
原来,其兄长与家眷被刘璋早囚于成都。
今落刘循之手,断无安归之理。
纵使刘璋寄信于刘循,亦被其所识破。
张松不奢求曹操以刘璋易还家眷,唯愿曹操垂计,救其家属于危厄之中。
曹操亦与书成都刘循:“若保张松家眷无失,则城破不屠,若张松家眷有失,必为全城陪葬。”
是刘循不敢斩张松家眷。
并宽慰张松,乃送妙龄之女,以供延嗣。
张松对此,感激涕零。
然而即便如此,成都据坚而守,亦未有投降之意。
曹操表面心思淡定,实则内心火急火燎。
他看着帛中娄圭留下的十大攻城之计。
“公达,孤已移粮草大营于斯,伏兵已设一月有余,刘循为何仍无袭营之举?”
荀攸喟然叹道:“城中或有守御才杰,必不被微利所惑其志。丞相,此城难破矣!”
荀攸口称此言,其实心中有意,乃让曹操退兵。
但大战打到现在,就要夺下整个益州,一旦夺下益州,就可据险而守,可就这么退兵……
曹操必然不会接受。
既然曹操不会接受。
也就没必要提出来了。
“无妨,孤还有六计!不怕攻不下成都城!”
……
南阳,新野。
关羽看着残破的城池,回想起在新野的七年岁月。
那是大哥最失意的七年。
因为身为左将军豫州牧的他,只有区区一县之地,以做御敌之城。
却也是大哥最安逸的七年。
因为这七年里,未有大战。
大哥招兵买马,兄弟三人与子龙,孙先生等常饮酒谈心,生活好不快活。
当年,大哥把新野城治理得安定富庶,井井有条。
可如今,却烧成一座残城。
当趁此良机,当重修此城以固其圉。
“樊将军,粮仓囤粮几何?”
樊伷一抱拳:“已有万斛!”
关羽一怔,这积粮速度超出他的预料:“怎如此之快?”
樊伷笑了笑:“在下亦未曾料及。军师所制木牛流马,其间不饮不食,恍若生灵,登山越岭无不适便,一腹粮草运抵千里,耗损亦微。”
关羽抚髯感慨:“此器果有大用,军师真乃神人也!”
“君侯,何时出兵?”
“不急,乃侯大哥之信!”
……
另一边,一支荆州船队抵达柴桑境地。
岸旁,鲁肃翘首观望,遥见船头之人,不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