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做梦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时间目瞪口呆。
与他同样惊愕的,还有埋伏在山野间的一支部队。
我们把时光拉回到五天前。
刘璋奉皇帝旨意被转移到许都的事传到了益州降将的耳中。
有的人心生悔意,但为得自保,缄口不言。
有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有的人心生疑惑,欲寻求真相。
益州老将严颜便是其中之一,他甚感蹊跷。
怎么连面都不让我们见,就把我们主公送走了?
他请曹操允见刘璋。
却被曹操以圣命不可违相阻。
坦率而言,曹操对老将严颜是十分欣赏的,封官拜侯不在话下。
巨大的礼遇与圣意难违,也让严颜不便再说什么。
可他心里总有疑惑不解。
后得见刘璝和泠苞,与之相问,乃知刘璋入曹操府时差点闹出冲突。
“也就是说,我主祈望丞相还放他回成都,丞相乃许,但这时候圣旨到了,要我主去许都奉职?”
“正是!”
“可怎会如此蹊跷?”
严颜皱眉不悦:“莫不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意如此?”
泠苞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可既知如此,又能如何?主公倘若违命,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我们倘若违命,便陷主公于乱臣贼子之地!”
严颜急怒道:“那也不能让主公如此受屈啊!”
刘璝长叹了一口气:“我们亦不想如此。然你也看到了,丞相得入益州,一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乃王师也。你我亦封侯列爵,成国家之臣,怎可……”
“住口!”
严颜怒道:“我等投靠曹操,乃知曹操会善待我主。今知我主被驱离益州,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刘璝亦不悦道:“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严颜想了想:“汝等要是还有些良心,就随我沿其归途阻拦。救我主得归。”
刘璝有些为难,毕竟曹操对他可比刘璋对他好太多了。
泠苞踌躇之余,亦问道:“吾等今已为曹公帐下之臣,老将军可有良策脱此樊笼?”
严颜思索片刻:“曹公命我归三巴防守张鲁之军,正好可以脱身,我会请命将军与我同行……”
泠苞点点头:“此计可行。”
严颜瞋目冷睇刘璝道:“汝若欲泄其事于丞相,尽可往告,某此头颅便悬于汝手矣!”
刘璝长揖凛然道:“某敢对天盟誓,断不吐露片言。”
既而,严颜向曹操请命,携泠苞请命同归三巴故地。
此时曹操志在速取成都,又赖益州旧部为其戍守疆土,闻老将请命,当然欣然允诺。
然严颜至半途转道。
凭借他对益州地形的了解,携轻军速行,提前抵达往阴平之隘口之地。
严颜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在隘口最狭处堆放乱石木段以阻行军,他和泠苞各领一军埋伏于道路两旁丛林之中。
只待刘璋队伍至此,便可趁机出兵,救出刘璋。
很幸运,真的让他堵到了。
辎重与精兵在前,刘璋马车与护卫在后。
麾盖之下,能看到刘璋与其子刘阐并坐于车中。
粗略估算,乃有千人之多。
军中所立大旗,一个“曹”字,一个“李”字。
正是曹洪与李典。
严颜盘算所携军数是否可敌。
泠苞却很担忧:“我等若突然袭下,曹洪反借我等之手乃害主公,又当如何?”
严颜点点头,泠苞的担忧并非没有可能。
到时非但害了主公,自己也徒得害主之名,闹个身败名裂。
但严颜还是寻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