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眼神阴鸷的看着他:“那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做这交州之主?”
士徽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就听我的!”
“可抓了父亲,必为兄弟们所不齿……”
“那你就不会先下手为强?”
“这……”
“哼哼,又怕了是不是?”
“……非我胆怯,只是不知当如何做?”
“休言士公已受制。可假士公之令,召公子诸兄弟尽赴此地,届时一并擒获。此后交州之地,便唯公子一言而决矣。”
“真可如此??”
“哼,早知公子无此气魄,当初真不该如此相助!”
士徽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我若邀兄弟至此,步先生不可害之……”
“唉……”
步骘很无语的摇摇头:“我与汝兄弟无冤无仇,害他们作甚?我之此举,唯助公子之利也!待公子大事得成,自可安排自家兄弟驻守交州郡县,允士公安养天年。江东唯求着只有一事,就是借道北上荆州。”
“好,好吧……”
士徽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就好像另一个世界,他亦会相信,吕岱会感动于他的负荆请罪,故而敢带全家老小赴吕岱之宴。
而无丝毫顾虑,吕岱会不会借此时机,将他家全家老小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
许都,王城。
曹丕搜遍整个皇宫,终未能寻得刘协半个儿子。
他只觉眼前一黑,瞬间瘫软在地,幸被夏侯尚扶住:“王上,王上……”
曹丕缓了缓神,抓着夏侯尚的胳膊努力站起来,却恨恨的瞪了夏侯尚一眼。
这时,曹冲亦奔至,见姐姐悬于高梁,嚎啕大哭。
他哭的则是真正的失亲之痛。
数人上前将曹节遗体轻轻抬下,小心安置于床榻之上,覆以素帛,静候后事料理。
曹冲回头,见曹丕满脸悲怆,绝望无比。
他跑过去,躬身一拜:“王兄,可寻得皇子?”
曹丕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哎,俱逃离许都也……”
“王兄勿悲,愚弟还有一计,或可暂解此困。”
曹丕闻此言,立刻打起精神,扶着曹冲肩膀:“冲弟,你快说!”
曹冲略一思索,朗言道:
“陛下早有一子,名曰刘冯,但其命薄,五岁便夭亡,他死的时候,陛下也才只有十九岁,兄长可知此事?”
曹丕认真想了想,点点头:“为兄知晓!”
曹冲继续道:“刘冯虽早亡,但为保其爵,父亲仍为他选一宗室遗孤为继,算成刘冯的孩儿,此婴孩名曰刘康,今尚在人世,算一算,今年已有十三岁。”
曹丕眼神骤然一凛。
那一刻,他恨不得直接抱起曹冲,狠狠的亲两口。
然后,立刻询刘康所在处,而后亲往,势必要把刘康扣在手里。
(注:刘康或非刘协直系血脉,但因承刘协长子刘冯爵禄,理论上仍是刘协的嫡长孙。
也有观点认为,刘康是刘协的嫡系血脉,但这很难解释。
除非刘协十九岁时就当了爷爷。
还有人说,他是刘协其他儿子的儿子,过继给刘冯。
但刘冯可是长子,其他儿子当时更小或者没出生,怎么再生儿子,给他过继?
除非刘冯死去多年后,刘协的儿子们长大成人,再从刘协的孙儿中选一个过继给刘冯。
但因刘协有其他儿子,完全没有必要为一个死去多年的幼子续嗣。
毕竟连朱元璋和朱标都没为朱雄英这么干过。
所以,如果当时续嗣,大概率是从旁系宗室子弟过继来一个。
本书也这么认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