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曾经想过的,28年很久,相比许多冗余的食物和没有实用性的工艺品,他更希望获得几袋不同的种子来丰富自己的饮食。
除整套银餐具外,房间的立柜和置物架中还存放着罐装茶叶、成袋的白面包、瓶装酒和装有干净饮用水的大号方口玻璃瓶。
在吊床枕头下,陈舟发现了一本航海笔记。
笔记中详细地记录了船只的出发日期,停靠补给点的经纬度、采买物资的账单、水手的值班瞭望安排以及航程的具体规划。
据此,他推断房主的身份应该是大副。
因为船长作为一船之主,大多数时候只需负责制定大方向,保证货物顺利运输的同时管理船员,不必身体力行去抠细节,与停靠补给的商人争论几桶朗姆酒的定价或是铆钉多少钱一袋柏油多少钱一桶,这些琐事都可以交给大副处理。
而且船尾楼共有上下两层,下层虽然整体面积更大,但却被分隔成了五个房间,走廊逼仄,人多眼杂。
换位思考,假如他是船长的话,肯定会选择住在更宽敞视野更好的上层单间内,既便于掌舵,又不用和船医木匠等人挤在一起。
当然,下层船尾楼也不是一无是处。
对孤身一人的陈舟来说,房间大或小没有意义,反倒是搬运物资便不便利重要些,在这方面,下层更具优势。
至于视野问题——大副房间两侧装有两扇宽大的窗户,虽不如上层视野开阔瞭望的远,但也能看清海面,掌握潮汐的规律。天气晴朗时,光照条件也不会太差,完全够用。
这样想着,陈舟听见屋外又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打开窗户一看,阴云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天上飘着牛毛般的细雨,一时半会儿应该无法停歇。
十月份的太平洋中部昼长夜短,哪怕下着雨天也是灰蒙蒙的亮。
来到船上的第一夜,陈舟打算在大副房间休息,这里的环境和吊床他非常满意。
但天还没黑,趁着黄昏与夜晚的间隙,他打算再干些活。
倒不是他有多么勤快,只是他知道,拖延的工作不会消失,只会堆叠到明天,变成双份的负担。
如果解决不了这份多余的负担,工作就会积攒的越来越多,直至将他压垮,把整件事彻底搞砸。
况且刚才雨势大的时候肯定往船舱灌了不少水,倘若不及时清理,这些水就会淹烂食物,泡碎木材火药,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吃饱喝足,又提前见到了挑战成功的奖励,在金币的激励下,陈舟感觉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达到了巅峰,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儿。
来到排水室压了一会洋井,忍着臭味将污水拎出倒入大海,陈舟又发现船舱中部地板上囤积了许多雨水。
船上没有笤帚簸箕等便于扫水的道具,陈舟只能发挥聪明才智,使用一块短木板把水推往地势更低的船头方向,然后用舀水的大铁勺子装进水桶再清理出去。
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效率确实很低。
但船上的积水总归有限,始终在一点点减少,最后只留下薄薄一层,无法再造成危害。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陈舟来到了此前从未踏足过的前舱。
这里的空间比底层货舱还要狭窄,除了安装在甲板下的下半截绞车转筒,还有随意堆放的大桶饼干、酒水、整箱的糖和面粉,以及食盐和一些压成块的碎茶渣。
水手们像是被船上的蟑螂虱子同化了一样,将自己的床铺安置在这里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