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的映照下仔细端详它周身鳞片,除了红彤彤的映上去的焰光几乎找不到那些小鱼身上五彩缤纷的颜色。
鱼脊背以银白色鳞片为主,间或掺杂着几块黑鳞,到鱼肚皮那里,银白鳞片中掺杂了淡金色花纹,显得极为瑰丽。
拿着匕首在鱼头处比比划划,找不准鱼的心脏在哪里,陈舟最终还是拎来了更好用的斧子。
在石面上摆正鱼头,调转斧头,用锤头狠狠一敲。
伴着一声闷响,这条纵横水域的大鱼眼里失去了神采。
……
抓到“鱼祖宗”顶罪,剩下的那些三斤四斤的,巴掌大小的小瘪三陈舟就有点看不上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把这条大家伙带回家就够费劲了,再多了背不过来。
难得发了一次善心,他将那些小鱼尽数放生,没忘嘱咐它们再叫个岁数大的老祖宗过来。
没带鱼护和鱼竿,只背了登山包和做饭的家伙式儿,陈舟用包中的登山绳把大鱼五花大绑,连背带扛搁到了肩上,摸着黑往山下营地走。
按农历算法,1月6日应该是初四初五左右,天上只有星光没有月光,可视范围极低。
若是进入森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条件如此糟糕,又没带油灯,陈舟自然不能冒险连夜回家,只能在营地暂住一晚。
……
进入营地中闲置的庇护所,躺在硬木板上,盖着一块脏兮兮的帆布,他盯着黑漆漆的墙壁——大鱼就挂在那里。
嗅着帆布上那股发霉的腐朽味道,陈舟感觉自己像是义庄里无人认领的尸体,等待着一位好心的赶尸人将他带走。
惦记着家里的猫猫鼠鼠,他侧过身,伸手摸了摸睡在一旁的来福。
来福本来是端卧在他身边,经这一摸,碰瓷似的顺势仰倒在地上,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待陈舟揉动它热乎乎的肚子,它忙哼唧一声,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陈舟的手背。
已是深夜,营地外,昼伏夜出的动物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
树叶被风晃动,也飒飒地鸣奏着,隐约还能听见潮水奔涌的声音。
手就放在来福身上,陈舟疲惫地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
打了一夜地铺,睡惯床,盖惯被的陈舟还真有些不适应。
一觉醒来腰酸背痛,到河边用清水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他孤身前往小湖收拾起自己遗留在那里的钓具,带回营地后才背上大鱼往窑洞去。
……
回家以后,陈舟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喂猫喂鼠,也不是查看庄稼,照料农作物,或是去看看山羊们的状况。
他直接搬出了两面镜子,拿出纸笔,将大鱼挂在木架上,自己则站在大鱼旁边,照着镜子手持纸笔,跟这条庞然大物来了张“手绘的合影”。
简单速写,勾勒出轮廓,他又调转木架,从多个角度绘制了多张草稿,然后才意犹未尽地收起纸笔,从汽修工具箱中掏出盒尺,认真量了量这条大家伙的体长。
经测量,这条鱼从前唇到尾巴尖长114.5cm,和他目测的长度差不多。
至于体重,估摸是晾了一夜,少了不少水分,也有可能是昨晚体力不支,高估了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