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效仿其他土著,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谁叫他是最特别的那个出头鸟呢。
而且身为一个“高等人”,他也觉得自己的命比其他土著珍贵得多,不能轻易交代在这里。
……
“你,出来,跟他走。”
星期日指向木板上排在第一位的一名土著,示意他跟星期六走。
那土著想起下午三名跟着这些人走后就再也没返回的同伴,吓得浑身发抖——
他还以为这些人是要把他带走吃掉。
惊惧之下,这人顾不得听从星期日的命令,两腿一软就趴在了木板上,连声向星期日乞求不要杀了他。
最终他得到了响亮的两鞭和星期日的承诺——他不会死。
不知道自己能否信任这些人,但背部撕开的伤口提醒着这名土著,如果他不跟着另外一个穿衣人走,他现在就会被打死。
跟着穿衣人走,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
在两个可悲的选择之间,这土著只能选择相对较好的一个。
……
同伴的离去使众土著又陷入一种物伤其类的氛围中。
他们听到了星期日的承诺,但并不信任星期日。
毕竟星期日镇压他们使用的一直都是暴力手段,而不是出色的信誉。
不过就像陈舟曾对星期日讲的一样,面对这些未经改造的野蛮土著,暴力往往是最有用的管理方式。
……
被挑出去的那名土著紧跟在星期六身后。
背上被皮鞭抽开的皮肉火辣辣的疼,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能感受到加速跳动的心脏。
窑洞外墙中,瞭望塔内长燃的油灯照亮了走上平台的路。
周围被黑暗笼罩,土著数度左顾右盼,企图趁星期六不注意逃走。
但他最终没能鼓起勇气,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进窑洞大门,随后步入储藏室,通过一个小门进入了漆黑的“养鼠室”。
这个未经修饰的房间中曾经死过许多老鼠,地面只铺了一层薄木板,屋内仅有一盏小小的油灯照明。
在一条横置在房间中心,隔断了房间两侧的长桌后,摆放着一张带扶手的木椅。
土著刚走进房间,陈舟的大手便攥住了他的后脖颈。
宛若一只小鸡仔,他只觉身子一轻,便被扔到了长桌另一侧。
率先进入房间的星期六随即伶俐一跃,翻过长桌,把土著拽起,按在了木椅上。
……
还未等土著反应过来,粗糙的麻绳就勒住了他的手脚。
他被迫整个人贴紧椅背,双腿贴紧椅腿,双手贴紧椅子扶手,板板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直面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中的陈舟。
若未受伤还好,这人刚被星期日抽了两鞭,背上血肉模糊的鞭痕正是痛时,这一贴椅背,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陈舟注视着土著的神情,并不在意他的痛苦。
挥挥手,示意星期六吹灭油灯。
“呼”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与黑暗共同滋生的还有土著心中的恐惧。
对于未知的畏惧使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挣扎,企图挣开身上的绳索,或是弄倒椅子,想办法从中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