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定,“他说过,要带我去看江都的琼花,去听塞外的驼铃!他还说,移花宫的规矩太闷,要带我去江湖上闯荡!”
她攥紧密函,素白的指节泛着青白,“备马!我要去找他,我要亲耳听他说!”
十二暗桩面面相觑,碧萝急道:“宫主,如今江湖传言,李世民乃是天命所归,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不管!”怜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决,“他是石飞扬也好,是李世民也罢,他若敢骗我,我便用这玉箫刺穿他的心脏;他若有难,我便倾尽移花宫之力,也要护他周全!”
琼花在夜风中纷纷扬扬地落着,仿佛也在为这份痴念叹息。怜星宫主提着裙裾,朝着宫门的方向奔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恰似她心中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大漠孤烟直入云霄,邀月踏着碎玉般的月光缓步行走。
她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长发如墨随意束起,发间玉簪泛着清冷的光。手中白玉瓶里插着半枯萎的琼花,那是石飞扬去年在移花宫折给她的,彼时少年嬉皮笑脸:“这花哪有宫主好看,不过聊表心意!”
此刻花瓣簌簌落在沙地上,竟比她的神色更寂寥。
忽有血色信鸽掠过天际,邀月素手轻扬,明玉功内敛的真气化作无形漩涡,信鸽径直落入她掌心。
展开密函的刹那,她瞳孔微缩,白玉般的脸颊难得泛起涟漪:“李二……李世民?”话音未落,远处山丘传来阵阵冷笑,十二名黑袍人踏着黄沙围拢,为首者手持狼牙棒,棒头倒刺滴落着腥臭的黑血。
“移花宫的老妖婆也有今天!”狼牙棒横扫带起漫天沙尘,“乖乖交出石飞扬的下落,饶你全尸!”邀月却恍若未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上“李世民”三字,想起石飞扬总爱偷喝她的百花酿,被抓包时还振振有词:“美酒配佳人,宫主忍心独享?”
这般无赖的话语,此刻却在耳畔回响得真切。
黑袍人见她不理会,顿时大怒。
他们十二人迅速结成“地煞阵”,手中兵器泛起幽蓝毒光。
邀月终于抬眼,明玉功运转间,周身泛起淡淡莹白光晕,肌肤愈发通透如玉,恰似被寒雾笼罩的千年玄冰。“自寻死路。”她轻声道,声音清冷如天山融雪。狼牙棒率先袭来,邀月身形微晃,施展“移花接玉”。黑袍人只觉手中兵器突然不受控制,竟调转方向刺向同伴。
惨叫声中,她足尖轻点,如鬼魅般穿梭在阵中。
真气形成的漩涡吸力将兵器纷纷吸附,明玉功的内力悄然探出,触及敌人瞬间,寒意直透心魄。
“啊!我的手!”一名黑袍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迅速结冰,“这是什么妖法!”
邀月却不答话,玉掌轻挥,冰屑纷飞间,又有三人被冻结成冰雕。
剩余黑袍人肝胆俱裂,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脚已被无形真气锁住,动弹不得。
“说,谁派你们来的?”邀月缓步走近,声音依旧平静。黑袍首领咬牙道:“别做梦了!宇文阀早布下天罗地网,你以为凭一己之力……”
话未说完,邀月玉指轻点,寒气顺着他的穴道蔓延,转眼将其冻成冰坨。
夜色渐深,邀月望着满地狼藉,忽然想起石飞扬每次闯祸后,总会眨着狡黠的眼睛说:“宫主救我!”如今换她寻他,却不知这茫茫江湖,何处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