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令牌上的五岳浮雕在月光下流转幽光,与她苍白的脸相映成辉,宛如一尊即将涅槃的神女。
“恒山三百英魂,今日便随我讨还血债!”江采萍的声音穿透暴雨,带着令人心碎的决然。
她转头望向石飞扬时,眼中含泪却笑意决绝,她梗咽地道:“石郎,和你一起,此生无悔……若没有我,你肯定可以杀出重围的!”
“采萍,不要!”石飞扬的嘶吼被暴雨淹没。阿史那延的双钩已锁向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江采萍手持五岳令纵身跃崖!天地间回荡着她最后的呼喊:“石郎,保重!”
那道白衣身影如折翼的蝴蝶,瞬间没入翻涌的云海。
石飞扬只觉心口剧痛,琉璃肌肤上的冰纹轰然炸裂。
他仰天长啸,声音震得十二面青铜镜寸寸碎裂,明玉功的寒气化作百丈冰龙,直冲云霄。
瞬息间,石飞扬肝胆俱裂,不顾一切纵身而下。
崖风呼啸中,他探手抓住少女脚踝,两人重重撞在峭壁古松上。十指紧扣处渗出血珠,江采萍却笑着将头靠在他胸膛,感动地道:“石郎,你又何苦如此呢……”
此刻,崖顶传来阿史那延的狞笑声:“姓石的狗杂种,坠入万丈深渊,看你们如何求生!”
石飞扬搂着怀中佳人,背贴冰冷的悬崖石壁。
他的明玉功飞速运转,琉璃肌肤近乎透明,所触之处石壁瞬间凝结成冰,无数冰渣飞溅而出,却在石飞扬明玉功加持下,又迅速形成冰板,托住了石飞扬和他怀中的绝世美人。
他凝视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嵩山派灯火,寒声道:“这次遇袭,嵩山必有内鬼!”
江采萍浑身剧震,手中五岳令险些滑落,颤声道:“怎……怎么可能?嵩山剑派乃五岳之首……”
暴雨如注,崖壁上的冰棱在闪电中泛着幽蓝冷光。
石飞扬搂着江采萍背靠峭壁,琉璃肌肤近乎透明,明玉功寒气顺着石壁蔓延,将追击而来的天狼卫脚下踢飞而至的山石冻成坚冰。忽然,悬空的石飞扬的脚踏到丁点石刺,便轻点石刺,背着江采萍腾空而起,又飞上了山顶。
“想逃?狗杂种,不交出五岳令,就纳命来!”阿史那延怒吼一声,手持双钩,破冰而来。钩尖泛着猩红毒光,所过之处,冰面滋滋作响,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痕迹。
他身后,三十名天狼卫结成“狼形绞杀阵”,弯刀相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江采萍握紧五岳令,长剑出鞘,梅香混着血腥气在雨中弥漫,柔韧地道:“石郎,这次我与你并肩!”她从石飞扬的背部上滑下来,身形如惊梅掠雪,施展出恒山派的“风雪梅花葬”,剑花交织成网,直取一些天狼卫的咽喉。
石飞扬大笑,笑声震得崖壁碎石簌簌落下,又暴喝道:“好!今日便让尔等突厥狗知道,中原大地不容豺狼!”握紧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劈山岳”的刀气裹挟着冰寒之气,如开山裂石般劈向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