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好力气!”石飞扬故意挤到前排,青布袍下摆还沾着昨夜翻墙时的草屑,嬉皮笑脸地道:“小的,只想讨口饭吃,可不想送死。”
王南天斜睨他一眼,放下石锁,抓起地上的开山刀,拄地发出闷响,骂道:“混饭吃?梁王麾下可没有窝囊废!”他突然探手抓住石飞扬后领,像拎小鸡般提起,讥讽道:“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怕不是哪家公子哥来寻乐子的?”周围哄笑声中,石飞扬故意摆出怯懦模样,却在被放下时指尖飞快在王南天脉门拂过,引得王南天的手臂一阵酸麻。
“姥姥的,果然有点邪门!”王南天恼羞成怒,开山刀带着酒气劈来,刀风竟将石飞扬额前碎发削落数根。围观者惊呼中,石飞扬突然矮身如狸猫,玄霜刃用污布裹着斜挑,又使出“长河落日剑法”的第一式“大漠孤烟”,污布裂开处,刃尖正搭在刀背月牙上。
“当啷!”一声脆响震得场中尘埃飞扬,王南天只觉手臂如遭雷击,开山刀险些脱手,踉跄五步才稳住身形。他虎口渗血,惊怒交加地道:“好小子!再来!”刀势更猛,竟使出“黑虎掏心“的凶招。
石飞扬嘻嘻一笑,身形滴溜溜一转,使出第二式“长河落日”,手腕画圆,刃光如落日熔金,将刀势引向左侧石柱。“咔嚓!”石柱上竟被劈出尺长深的刀痕。
碎石飞溅中,石飞扬已绕到王南天身后,刀背轻轻敲在他后心。“承让了您嘞!”石飞扬抱拳拱手道,故意让污布滑落寸许,玄霜刃折射的阳光晃得王南天睁不开眼。
王南天顿时又羞又愤,却不敢再上前,捂着胸口退到一旁,络腮胡都气得发抖。“好个郭斌!”此时,校场西北角有人喝彩,只见条黑瘦汉子手持九节铁鞭越众而出。
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鞭里白条”侯七,曾在水贼窝里混过,鞭法最是狠毒。他绕着石飞扬游走,铁鞭突然如灵蛇出洞,直取面门,并且不屑地道:“小杂种,尝尝你侯爷爷的‘毒龙出洞’!”
石飞扬折扇般展开袍袖,竟用袖口卷住鞭梢,嘲笑道:“侯大爷这鞭法,倒像是娘们绣花。”他手腕翻转,昆仑烈焰功悄然运起,污布包裹的玄霜刃虽未出鞘,却让周围空气骤然升温。
侯七只觉鞭梢发烫,如握烙铁,慌忙松鞭后退,却见石飞扬如影随形,玄霜刃“唰”地出鞘半寸,刃风割得他脸颊生疼。石飞扬的刃光化作半轮残阳,看似缓慢却封死所有退路。侯七情急之下使出“懒驴打滚”,却被刃风扫中脚踝,惨叫着滚出三丈外,铁鞭上竟留下焦黑的指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出手过重了。”话音未落,一名头陀手持熟铜禅杖踏入场中。这头陀法号“金钵”,本是少林弃徒,练得一身横练功夫,此刻袒露的胸膛上纹着狰狞的不动明王。
他禅杖顿地,青石板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阴险地道:“小施主若能接贫僧三杖,便算你赢。”
石飞扬眼珠一转,故意挠头道:“大师这禅杖怕有百八十斤吧?小的这细胳膊细腿……”话未说完,金钵头陀已挥杖砸下,风声呼啸如雷。
石飞扬不躲不闪,待禅杖及顶时突然矮身,玄霜刃以“大漠孤烟”之势斜挑,正好点在禅杖节疤处。
“当!”金钵头陀只觉一股柔劲涌来,禅杖竟向上扬起尺许。“小杂种,你使诈!”头陀怒吼道,再也不念“阿弥陀佛”了,他的禅杖舞成银轮,使出“疯魔棍法”,欲在瞬间置石飞扬于死。
石飞扬身形飘忽,如穿花蝴蝶,玄霜刃时而出直如孤烟,时而画圆似落日,每一次碰撞都让金钵头陀手臂发麻。
突然,他手腕一翻,刃尖轻点头陀的“肩井穴”,金钵头陀闷哼一声,禅杖脱手飞出,在地上砸出深坑。“大师承让。”石飞扬收刀时,故意用刃背拍了拍头陀屁股,惹得围观者哄堂大笑。金钵头陀又羞又怒,却觉被点之处麻痒难当,知道遇上了高手,便不敢再吭声,自认倒霉。
“好个郭斌!李某来会会你!”说话间,一名皂衣汉子踏进场中,手持一对判官笔,正是汴梁城里有名的杀手“催命判官”李三。
此人出手狠辣,曾一夜刺杀三家富户,此刻判官笔上淬着蓝汪汪的剧毒。“李爷这兵器,是给阎王爷勾魂用的吧?”石飞扬嘻嘻哈哈地道,玄霜刃在指间滴溜溜转动。